一直糾結到午飯時分,沈宜歡想著就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遂決定主動出擊,直接去安平王府門前攔人。
至于她此舉被舞陽郡主知道后會不會挨罵,沈宜歡表示自己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事急從權,管他是打是罰,先把事情做了再說,于是剛一用完午膳,沈宜歡便借口要去找葉向竹出了門。
舞陽郡主知道沈宜歡和葉向竹要好,倒也沒說什么,只簡單囑咐了兩句讓她別闖禍便放了行。
沈宜歡對此自是滿口應是,出了北院之后便徑直去前院搜刮了一套沈清宵的衣裳換上,然后便帶著綠珠避著人溜出了侯府。
對于沈宜歡此舉,綠珠自然無法理解,于是剛一出門她就忍不住問了:“小姐,我們不是要去找葉小姐嗎?為何要穿成這副模樣?”
綠珠說著伸手正了正頭上的帽子,一臉的不明所以。
她是真不明白。
她們去御史府而已,小姐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出門,反而要換上五公子的衣服偷溜出去呢?不僅如此,還要求她也作小廝打扮。
老實說,她此時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可她不敢說。
沈宜歡當然知道綠珠在懷疑些什么,可她并不想解釋那么多,聞言就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小聲道:“噓,別問,跟著我走就行,小姐總不會把你帶去賣了。”
聽見沈宜歡這么說,綠珠就知道她這是不打算細說了,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最終只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哦。”
主仆二人遂一路沉默著來到了安平王府門前。
她們這副打扮,又沒有拜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進不了王府的。
好在沈宜歡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直接進府找人,所以在距離安慶王府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便停住了。
停下之后,沈宜歡發現路邊正好有個茶棚,她也沒來得及多想,直接拉著綠珠進去要了壺茶。
路邊的小茶攤自然不會有什么太高級的茶水,甚至就連倒茶的容器也很粗糙,不是侯府里用的細瓷茶杯,而是那種摸上去有些硌手的大陶碗。
沈宜歡是不太在意這些的,在她看來,只要東西是干凈的,精致不精致的其實沒有那么重要。
故而茶水上來之后,她直接端了碗便灌下去一大口,然后便支著下頜直愣愣地瞅著幾步之外的安平王府大門。
綠珠本就不明白沈宜歡為何要穿著男裝出來,此時再一看見她跑到了安平王府外面,心里的疑惑頓時更深了幾分。
糾結了好一會兒,綠珠到底還是沒忍住,出聲提醒道:“小姐,這里是安平王府,您是不是走錯方向了呀?”
沈宜歡當然知道這里是安平王府,這本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所以并沒有走錯方向這一說。
但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和綠珠解釋一下,這丫頭還不知道要腦補出多少有的沒的來。
沈宜歡這么想著,遂沖綠珠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過來,然后她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實話告訴你吧,我說去找阿竹玩是騙母親的,其實我真正想找的人是寧郡王。”
“可是你也知道,我和寧郡王的交情一般,實在沒有什么可以直接聯系到他的法子,便只好來他家門外守株待兔啦!”
“好綠珠,此事我只同你一個人講了,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哦,否則被母親知道了,定然饒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