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沈宜歡的生辰,按理說她是可以不必去北院請安的,但由于舞陽郡主早邀了她共進早餐,所以收拾妥當之后,沈宜歡還是跨出了房門。
只是她的運氣許是不太好,才剛一出門,就遇見了迎面而來的沈宜喜。
沈宜喜還是從前那副模樣,喜歡穿金戴銀,打扮得花孔雀似的。
唯一不同的是,今日這只花孔雀頭上少了些閃瞎人眼的裝飾,整個人都黯淡了些,連帶著氣勢瞧著都弱了不少。
沈宜歡想,這許是因為沈宜喜之前搞的巫蠱之術那事兒惹惱了大夫人,被悄悄削減了月俸之類的,沒錢買亮閃閃的首飾了。
也或許是她被禁足了太久,沒時間出去買買買,又從別處騙不來好的頭面了,沒了新首飾的補充,也不好意思老用舊東西,這才顯得落魄了些。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沈宜歡只想想便罷了,倒也沒太將此事放在心上,更沒有故意出言奚落。
在沈宜歡看來,相比沈宜喜為什么落魄,她其實更好奇她今日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這么想著,沈宜歡便沒輕舉妄動,下意識停了腳步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沈宜喜出招。
而沈宜喜也果然沒讓她失望,遠遠就笑著同她打起了招呼。
“呀,二妹妹這是要出門?那我來的可真是不湊巧呢,我不會打擾到你吧?”沈宜喜道。
她嘴里這么問著,面上卻沒有半點歉意,分明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她此時肯定得意極了。
沈宜歡有些無語,她都不知道沈宜喜到底在得意些什么。
難道僅僅是因為可以耽誤她一點時間嗎?
可她似乎并不是只有給她沈宜喜面子這一個選項吧?
真不高興了,她當沒看見沈宜喜直接走掉也沒人會說什么的。
越想越迷惑的沈宜歡忍不住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在她面前停下、站穩的沈宜喜道:“怕打擾我的話,那大姐姐過會兒再來?”
過會兒再來是不可能的,沈宜喜才沒有那么善解人意,更何況她的本意就是給沈宜歡添堵的。
不過她也是著實沒有想到沈宜歡會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一時反應不及,笑容便猝不及防地僵在了臉上。
看見沈宜喜這明顯被震住的模樣,沈宜歡內心不僅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好在她最后忍住了,并沒有真的笑出來,只是歪著頭好整以暇地看著沈宜喜,等著她接茬。
要說此時沈宜喜尷不尷尬,那肯定是尷尬的。可有句話不是說了嗎?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為了讓自己后面的戲能順利唱下去,沈宜喜強忍著想將沈宜歡手撕的沖動,假裝沒有聽見她說了什么似的,咬著牙開始轉移話題。
“今日是二妹妹的生辰,姐姐我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正好前些日子禁足,閑來無事,便特意繡了條手帕送給你,還望二妹妹千萬不要嫌棄才是。”
沈宜喜一邊說一邊自袖子底下掏出塊折得方方正正的手帕來,作勢要遞給沈宜歡。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沈宜歡總覺得沈宜喜在說到“禁足”和“閑來無事”這兩個詞的時候,好像下意識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分明有些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