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這種東西,人人都有,且還強烈,因而在場眾人就沒有一個不好奇發生了什么的,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貿然開口詢問罷了。
舞陽郡主那臉色,很明顯是得知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們若在此時不識趣地問東問西,那不是故意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大家都是體面人,這么不體面的事情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因著這一點,大家雖然心里在泛著嘀咕,面上卻靜悄悄的,都在等著舞陽郡主下一步的反應。
其他人不問,不代表大夫人也不會問。
剛剛在看見舞陽郡主那驟變的臉色之后,大夫人就忍不住在心里猜測,是不是自家夫君的計劃奏效了。
想到這種可能,她就忍不住雀躍起來。
短暫的靜默過后,眾人聽見大夫人用一種三分好奇五分竊喜外加兩分強作關切的語氣問道:“二弟妹,這是發生什么事了,你的臉色怎么忽然變得這么差?”
聽見大夫人的聲音,舞陽郡主垂著的眸底飛快閃過了一抹暗芒,只不過這暗芒一閃即逝,眾人甚至都沒有瞧見,舞陽郡主便收斂起來了。
等她再度抬起頭時,眾人便只看見了她慘白著一張臉兀自鎮定的模樣。
“諸位,今日府中突然發生了急事,怕是不能再招待大家了,還請各位見諒。”舞陽郡主并沒有回答大夫人的問題,反而看著臺下的賓客歉意道。
這話就是委婉請大家離開的意思了,在場都是人精,自然沒有聽不懂的,于是以葉夫人為首,眾人都一一告起辭來。
對于眾人的配合,舞陽郡主顯得很感動,她強撐著將最后一位客人送走,這才轉過頭去松鶴堂找孟老夫人回稟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然了,在親眼見過了舞陽郡主那面色慘白的模樣,府里人自然不可能安心回屋等待,便都齊齊地聚在了松鶴堂,等著舞陽郡主過來揭曉答案。
舞陽郡主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到了松鶴堂之后沒說一句廢話,直接道:“母親,侯爺出事了!”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便是沉穩如孟老夫人,也差點兒沒拿住手中的茶盞,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難看起來。
“怎么回事?你說清楚,老二他們不是打了勝仗都在班師回朝的路上了嗎?怎么還會出事?出了什么事?”孟老夫人疑問四連,可見是真的急了。
除了孟老夫人,三夫人也很著急,她聞言就道:“對啊,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二哥他們不是連最難對付的蠻夷都打敗了了嗎?還會有誰比蠻夷還不好對付?還有,我家夫君沒事吧?”
有誰比蠻族還難對付嗎?
那自然是人心了,因為人心難測,人鬼難辨。
想到什么,舞陽郡主心底泛起一股冷意,但面上卻悲凄道:“三弟他沒事,出事的只有侯爺。侯爺他為了趕回來參加歡兒的及笄禮,便提前和大軍分開了,可是……”
“可是他提前歸來的消息不知為何走漏了風聲,一個時辰以前在途徑黑背山時遭遇了伏擊,深受重傷,如今已經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