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大房那一家子的襯托下,沒什么心眼兒又真心待她們的三房簡直不要太可愛。
“藥材就不必了,我的私庫里還備著一些,應該夠用了,你的便自己留著吧。”舞陽郡主婉拒道。
雖說演戲應該演全套,可定北侯畢竟不是真的重傷不治了,她倒也沒必要將三夫人那點兒家底給掏空了。
更何況三老爺是個武將,日后上戰場的時候還多,這好藥材多備一些總是應該的。
三夫人并不知道舞陽郡主這番心思,見她拒絕,還當她是在同自己客氣,便道:“二嫂你大可不必同我如此客氣,我娘家就在嶺南,想要藥材還不是寫封信的事?”
“再說了,事有輕重緩急,如今二哥受傷了,我手里這些藥材當然得可著二哥用才是。”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咱們整個侯府都是靠二哥在撐著,只有二哥好了,我們才能好,說到底,我也是有私心的,所以二嫂你就別推辭了,我一會兒就差人把藥材給你送過去。”三夫人一錘定音道。
三夫人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舞陽郡主再推拒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她只好道:“如此,就謝過三弟妹了。”
“這有什么好謝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嘛!”三夫人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又道,“哦,對了,到時候如果還有什么缺的差的,二嫂你盡管告訴我,我保證都給你準備齊全了。”
說完了正事,三夫人想著舞陽郡主必然還掛心著即將歸家的定北侯,便沒再拉著她多耽擱,十分識趣地告辭了。
然后一路人便只剩下沈宜歡和舞陽郡主母女倆。
因為沒想好自己到底要不要和舞陽郡主攤牌,沈宜歡便一直低著頭走路,假裝自己在得知了定北侯受傷的事情之后很擔心很難過的樣子。
許是沈宜歡的演技太好,又或者是舞陽郡主另有什么打算,總之在她們走到南院北院分界的那個岔路口時,舞陽郡主忽然問她:“歡兒可是在擔心你爹爹?”
冷不丁被舞陽郡主點名,沈宜歡短暫地愣了一下,一時也不知到底該怎么回答,只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是。”
舞陽郡主聞言就摸了摸她的發頂,柔聲道:“歡兒不必擔心,你爹爹會沒事的。”
在說這話的時候,舞陽郡主的神情十分平靜,看著竟一點也不像是故意安慰她的樣子,反倒有種要對她說什么大事的既視感。
沈宜歡覺得奇怪極了,心道莫非舞陽郡主是打算將她的計劃對自己和盤托出了?
可計劃這種事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像舞陽郡主這么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呀,所以她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呢?
心里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沈宜歡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擰著眉頭配合道:“可母親不是說,父親身受重傷,已昏迷不醒了嗎?既是昏迷不醒,定然是極重的傷……”
極重的傷,那肯定就不是誰希望沒事就能沒事的了。
沈宜歡的未盡之意,舞陽郡主自然是明白的,不過她并沒有急著駁斥什么,反而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歡兒相信母親嗎?”
這話沈宜歡能怎么說?自然只能點頭,“當然相信。”
“既然相信,那歡兒就不要再擔心了,母親說你父親沒事,他就一定會沒事的,并且……不僅你父親會沒事,咱們還能抓住背后那個攪動風雨的人。”舞陽郡主道。
沈宜歡聽見這話整個人都驚呆了。她忍不住想,這種秘密也是能在外面隨便說的嗎?再寵女兒也沒有這樣的吧?
舞陽郡主今天這是怎么了?出門忘了帶腦子嗎?還是被個傻子給奪舍了?
因為震驚,此時的沈宜歡并沒有注意到,舞陽郡主在說完那話后有意無意往一旁花叢掃去的眼神,更沒有注意到,花叢中那抹淺粉色衣角的主人在聽見這番話之后臉上那毫不掩飾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