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晏倒也不是故意嚇唬她,事實上他已經到了許久了,本來他是打算像往常一樣直接去她閨房跳窗的,誰曾想他剛一躍上墻頭,就發現她和她那侍女正一趟趟地往院子里搬著東西。
而她們搬的東西也很奇怪,又是桌子又是鍋又是碳火的,最后居然還有一盤盤未經烹調的菜,他實在好奇極了她想做什么,便沒有出聲,一直待在墻頭觀察到了現在。
然后他發現,她似乎是在準備某種它未曾見過的吃食,而且那東西看起來味道還不錯的樣子——反正他坐在墻頭都聞到了香味。
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她下菜的時候時候叫住了她。
這么新奇的東西,他也想嘗一嘗。
謝知晏這么想著,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他面上是不會表現出分毫的,遂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地說:“誰稀得嚇你,分明是你自己膽子太小,膽小鬼。”
被人稱作“膽小鬼”的沈宜歡簡直都無語了,現在的人欺負人都這么明目張膽的嗎?
這都欺負到她家門口了!
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宜歡擼了擼袖子,正打算和某人好好掰扯掰扯,可某人卻似乎并不打算接招,嘲諷完她便自墻頭飄飄然落了地,目標直指她的銅爐小火鍋。
“本王倒要瞧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竟這么害怕被人發現。”
謝知晏自顧自說著話,人已風一般卷到了桌邊,沈宜歡連攔都攔不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桌子旁落座、自覺自動地拿起她給自己準備的碗筷,眼看著就要朝她剛下進鍋里的牛肉下手。
沈宜歡:“……”
就好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沈宜歡扭頭瞪著謝知晏,沒好氣道:“這是我的位置,我的碗筷!”
“哦,所以?”謝知晏停下筷子,歪頭看她。
還所以?沈宜歡快氣死了!
她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像極了一只隨時會炸掉的河豚,“所以你給我起開,我邀請你了嗎!”
邀都沒邀請他,他居然好意思厚著臉皮搶她的座位她的碗!
這是將她當空氣呢還是當她不存在呢?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沈宜歡負氣地想著,眼神不善地落在謝知晏身上。
謝知晏卻仿佛看不見她的不滿和嫌棄似的,聞言仍不動如山地坐著,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能將人給活活氣死。
只見他點了點頭,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煞有介事道:“說的也是,那本王勉強給你一個邀請我的機會好了。”
沈宜歡:???
勉強給她邀請他的機會?!
聽聽這說得都是些什么話!
仿佛能有機會邀請他是多么榮幸的一件事似的,她稀罕請他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