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她難道都不震驚的嗎?
她不覺得這些話簡直聳人聽聞嗎?
沈清遠迷了,忍不住問沈宜歡道:“妹妹怎么沒有說話,你難道都不驚訝這件事嗎?”
被沈清遠這么一問,沈宜歡終于堪堪回了神,只見她眉心一皺,十分認真道:“也不是,主要我昨天就知道這件事了,給爹爹下毒的沈宜喜是我親自抓的,大伯父的身世以及他同爹爹的恩怨,我也是在現場親自聽的,我當時也覺得震驚極了。”
沈清遠:“……”
這話就很扎心了好嗎?
憑什么這樣重要的事情,沈宜歡她就可以看現場直播,而他只能聽轉播也就罷了,偏這轉播的延時還有點久,等到他聽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沈清遠幽怨的目光下意識投向了定北侯和舞陽郡主。
大約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吧,被沈清遠眼神控訴多了,定北侯和舞陽郡主反而佛了。
他倆索性假裝自己沒看懂沈清遠眼底的控訴,想著正事也算是說完了,舞陽郡主便道:“好了,今日要跟你們兄妹說的事情就是這些了,你們若沒有別的事,就且回去吧,只一點你們要記住,這些話誰也不要說,權當自己還什么都不知道,可懂了?”
這話就是下封口令的意思了,沈清遠和沈宜歡心里有數了,知道自家爹媽大約是還有別的謀劃,他們也沒多問,乖乖應了。
之后兄妹倆一起出了北院的大門。
出門之后,兩人是要同行一段路的,總不能一路無語,更何況沈清遠心里還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問沈宜歡,因此沒一會兒他便開了口。
“今日聽妹妹說話,似乎成熟懂事了不少。”沈清遠沒頭沒腦地說道。
沈宜歡一時也分不清他是真的在夸自己,還是想暗示些什么,想了想不動聲色道:“大約是我長大了吧,畢竟我都及笄了。”
這話說得倒是沒什么毛病,但沈清遠總覺得哪里有些奇怪。
一個人隨著年齡的增長固然會增長一些見識,性格也會潛移默化的發生改變,可真的會突然之間變通透那么多嗎?
沈清遠覺得很難,更何況從他回來之后,自家這位妹妹就總給他一些“意外”,以至于他漸漸都快忘了妹妹從前的模樣了。
這種認知讓沈清遠很恐慌,可他又實在說不清緣由。
他倒也不是不喜歡一個聰明伶俐的妹妹,可沈宜歡如今的聰明,總讓他覺得驚心,讓他覺得萬分不真實。
但如今他并不太想深究這些問題,因為他害怕自己沒有承受真相的勇氣,最后為了避免話題終結,沈清遠轉而問起了沈宜歡酒店的事情。
“啊,對了,之前你說的那個酒店,如今籌劃的如何了?”沈清遠道。
沈清遠突然轉了話題,這是沈宜歡沒有想到的,沒反應過來的她還略微愣了愣,許久才道:“圖紙已經畫好了,店鋪也選好了,工匠什么的也開始著手準備了,不出意外的話,最多兩個月就能開張。”
說罷這話,沈宜歡頓了頓,歪著腦袋問道:“怎么了?二哥是想看看我的圖紙和策劃書嗎?”
沈清遠的本意倒并不是想檢查沈宜歡的“功課”,但她這會兒都這么問了,他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可以,便點頭應下了,“也好,那我便先跟你回去吧。”
這個沈宜歡倒沒什么意見,很干脆地應道:“沒問題啊,二哥你甚至可以拿回去和四哥五哥他們一起看,要是有什么意見,盡管和我說,到時候我再優化一下細節,爭取做一個最獨一無二的酒店來。”
“好。”沈清遠笑著道。
兄妹兩人遂一起朝著捧月居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