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也就是慶王求賜婚被拒之后,沈宜歡便悄悄溜了。
無他,她就是覺得席上發生的事情跟她沒什么關系,繼續待著怪無聊的,還不如出去透透氣。
別的不說,這瑤光殿周圍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哪怕在夜色的籠罩之下其實很難看清宮里的繁華,但迎著習習晚風賞月靜坐,也別有一番滋味。
沈宜歡在瑤光殿旁邊的荷塘邊找了個不算荒僻的角落坐下,撐著下巴靜靜看著水面上月亮的倒影。
今日的月亮是一輪彎彎的下弦月,雖然瞧著也頗小巧精致,但要和她與謝知晏吃火鍋那日的滿月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
只不知這幾分遜色,到底是月亮本身的原因,還是賞月人的心境不同所致。
“唉~”
沈宜歡下意識嘆了口氣,心里不知為何有點發堵。
明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按理說她應該覺得高興才是,可不知道沒什么,她這心里卻一直覺得不太得勁。
沈宜歡低著頭,望著水面的思緒莫名開始飄遠……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男聲在她背后幽幽響起:“好端端的,你這是嘆的什么氣?”
嘆氣原本只是沈宜歡無意識的舉動,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多愁善感些什么,更沒有想過這僻靜之地竟然還有第二個人在,因此在聽見那聲緊接著她的嘆氣響起的詢問時,她差點兒沒嚇得一頭栽進那泛著波光的荷塘去。
好在她及時剎住了車,險險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沒有投入荷塘小姐姐微涼的懷抱。
落水是沒有落水,可驚嚇卻是實實在在受了的,因此沈宜歡這會兒的心情并不太好。
她抬眸望向聲音的來源,憑借著還算明亮的月光以及自己對男聲的熟悉程度,勉強認出了來人。
“謝知晏,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沈宜歡氣鼓鼓道,模樣像極了一只不斷膨脹的河豚。
謝知晏聞言倒也不生氣,只抱著雙臂側頭居高臨下地回望著她,涼涼道:“嚇你?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依本王看,你恐怕是做了什么壞事,自己嚇自己吧。”
這話就很過分了!
居然說她是做賊心虛!
沈宜歡氣壞了,覺得謝知晏果然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她咬了咬牙,憤憤反擊:“你才做賊心虛呢,你全家都做賊心虛!”
這反擊的方式,跟小孩子吵架也沒什么區別,不疼不癢的,謝知晏連氣都懶得同她生。
他搖了搖頭,有些好笑地問沈宜歡:“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就你這樣的文學水平,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寫故事的啊?莫非在你們那個時代,寫書的門檻已經這么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