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近半個月!也就是說,這半個月來,你每天都跟這小子外出,等天亮了才回來?!”鎮國公的聲音一時提高了八度,看向謝知晏的眼神也跟要吃人似的。
謝知晏被看得心虛,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完全不敢再開口了。
開玩笑,就鎮國公這會兒的火力值,他是不管說什么都討不了好的,說不定還會惹得鎮國公更加生氣。
謝知晏其實倒也不是害怕鎮國公生氣,主要是有些話他真解釋不清,尤其還是在這種對方明顯正在氣頭上的時候。
不管什么人,在生氣的時候都是很難保持理智的,而這種時候他開口,鎮國公多半會當他在狡辯,如此一來,只能越描越黑。
與其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候白費唇舌,不如先不說話,等過一會兒大家都冷靜下來了再說。
因為這樣的考量,謝知晏很果斷地選擇了沉默,以靜制動。
然而他倒是保持沉默了,沈宜歡卻沒辦法什么也不說,遂搖頭解釋道:“沒有沒有,我之前子時之前就回來了,今天是意外。”
沈宜歡這話本是大實話,也覺得有什么不對,所以她以為自己老實交代了應該就沒什么事了,可誰知道鎮國公的腦回路和常人頗有些不同,他聽見這話之后情緒明顯變得更激動了。
“意外?!什么意外?”
在問這話的時候,鎮國公一雙虎目狐疑地在沈宜歡和謝知晏身上來回打量著,重點關注著他們的衣服和頭發,然后越打量鎮國公的臉色就越差,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兩人的衣服多有褶皺,且沈宜歡頭頂的發髻上還藏著一片樹葉。
看那葉子的模樣,不太像這京里的品種,倒像是京外山里的。
這大半夜的,謝知晏帶著他家閨女從山里頭回來……鎮國公越想越不得勁,總覺得心里頭有些堵得慌。
沈宜歡并不知道鎮國公心里頭這些想法,聞言神情有些扭捏。
她其實也不是不想解釋清楚,但她心里頭總覺得自己和謝知晏今晚做的那些事實在有些難以啟齒,因此不知道該怎么同鎮國公解釋才好。
沈宜歡下意識看了眼謝知晏,卻見他垂著眸子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乎她便自動將這理解成了他在暗示自己不要泄密。
本著相互保密、相互兜底的合作共贏精神,沈宜歡頓時閉緊了嘴巴,一臉糾結道:“爹爹,這個我不能說的,反正不是壞事就是了。”
不能說?
鎮國公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要知道,他這閨女以前可是從來不會瞞他什么的,可是現在,她居然都有了不能對他說的話了,而且她這么做還是為了個男人!
鎮國公覺得自己一顆心仿佛被浸入了醋里,又酸又澀的。
同時他又忍不住腦補,一男一女一起出去,廝混到大半夜回來,被抓包了還不說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說自己沒有干壞事,這真的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