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這么一個大忙人,衛若安又得了幾日的空閑。
雖然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但是頭頂上懸著一把不知什么時候會落下來的利刃,即便是空閑的時間,她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即便如此衛若安仍舊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并不會將心中的郁悶,還有身上的壓力發泄在其他人的身上。
于是當顧景曜總算是出現的時候,即便衛若安規規矩矩的坐在了桌子前,仍舊忍不住開口抱怨道:“教主大人這么忙,還得在我這個小人物身上浪費時間,可真是為難您了!”
顧景曜雖然此時正在關門,但他的手仍舊不由得頓了頓,然而也只有一瞬。
他轉過身來,挑眉問道:“教主?”
衛若安的身子坐的更直了,仿佛如此能給她更多的底氣。
但是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本來打算懟一下,便閉口不言,然而看著對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衛若安只能弱弱的開口解釋道:“昨日司徒大人說漏嘴了,所以我才會知道。”
得到答案的顧景曜點了點頭,也沒說信或者不信,其實他是信的,如若司徒左使真的和盤托出,衛若安的態度不可能絲毫未變。
其實司徒悅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衛若安知道的越少,到時候想要離開的阻力便越小。
顧景曜不知道這一點,也不想要知道這一點,江湖就是個泥潭,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上至下棋之人,下至貧民百姓,皆是會受到影響,至于究竟是好是壞,便不得而知了。
而且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可不信區區一個普通人,還能攪得靈霄舫不得安寧。
雖然心中如此想,但是顧景曜顯然不打算放過這么一個好機會,不只是不打算放過,甚至還要好好的利用,他倒是要看看這位衛姑娘究竟有多聰明,她的底線究竟在哪里。
若說之前顧景曜對于司徒悅的安排并沒有什么不滿,但是如今他的興致上來了,自然不可能繼續按照對方的計劃來。
于是他用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語氣淡淡的說道:“外面有些東西,你去拿進來!”
衛若安聽到這話,不止沒有松一口氣,甚至還滿頭問號,怎么教主的事情就這么揭過了?
難不成現在的邪門歪道都這么友善的嗎?
心虛之人即便心中的疑問一個接著一個,也不敢將其宣之于口,詢問答案,只能看似乖乖巧巧,實則憋屈不已的起身,按照顧景曜的吩咐打開了房門。
然而看到房門外的一堆書籍,衛若安遲遲不敢邁出大門,甚至都已經顧不得心虛,乖巧,忍不住轉身問道:“大人,這些東西,書籍都要我一個人搬嗎?”
顧景曜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否則難不成要我這個靈霄舫的教主,親自動手,替你干活嗎?”
衛若安甚至都不敢去想這個美妙的畫面,哪怕這個畫面稍稍出現,她都忍不住大一個冷戰,無他實在是太嚇人了,對于衛若安來講甚至可以說更為可怕。
因此她也顧不得抱怨了,只能按照顧景曜的話,將房門外的書籍一點點的搬到房間內。
而在顧景曜看來衛若安的速度不是一個慢字能夠形容的,簡直就像是一只蝸牛。
然而即便眼前之人的速度,已經在挑戰顧景曜的底線,他也絲毫沒有想要幫忙干活的打算,而是就這么端坐在一旁,即便額頭冒出了青筋,仍舊饒有興致的看著。
當衛若安將書籍全都搬進來后,已經顧不得什么形象了,她毫不猶豫的直接氣喘吁吁的坐在了地上,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