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抱緊雙臂,用手不斷的摩擦著手臂,企圖讓自己的身體升溫,然而此舉沒有任何作用,甚至隨著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沖擊在身上,衛若安臉色已經蒼白的毫無血色。
而且抱著雙臂,她難以保持住平衡,不得已只得埋頭朝著一個方向游去。
然而不過游動片刻,腦袋便撞上了一塊木頭,這塊木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它的手感令衛若安格外的熟悉。
衛若安拍了拍額頭,顯然此時她想起來了這塊木頭就是之前她在甲板之上手里緊緊握著的那一塊。
而在掉落的時候,她的手松開了,如今機緣巧合居然能夠碰到,也算是她運氣不錯,否則一宿過去,以她尋常人的體質非得大病一場。
這塊木頭不大,但是衛若安本人也是嬌小玲瓏,于是她便手腳并用的攀爬到了模板上。
涼嗖嗖的海風仍舊吹在了她的身上,但是離開了冷冰冰的海水,她好歹有了喘息的機會。
此時入目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便是靈霄舫的大船,但是這個指路的明燈,卻是衛若安急需要遠離的存在。
于是她隨意的選了一個與靈霄舫大船背道而馳的方向,以手臂做為船槳,木頭作為船只,朝著她目之所視的方向前進。
直到天亮之后,衛若安才敢真正的稍作休息,天亮了如若她還沒有離開靈霄舫所在的范圍,那么她將無所遁形,所以這個時候再逃也沒什么用。
而且勞碌奔波了整整一宿,她連眼睛都沒敢閉上一下,此時亦是累得不行,甚至她忍不住開始想,大不了被抓回去就是了,死之前還能做個飽死鬼。
衛若安就這么昏昏沉沉的躺在木頭上睡了過去,等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日上竿頭,她的衣服也已經被海風吹得七八成干。
晚上的時候,連血液都快要凍住了,但是白天的時候,卻是差點被曬成人干,衣服被曬干了,但是衛若安本人也已經脫水了。
但是她卻不敢碰海水,眾所周知海水是咸的,而喝海水也只會越喝越渴。
白日里的日頭大,溫度高,衛若安甚至都不敢浪費自己的體力,一動便會出汗,而她亦是會更渴。
衛若安苦苦的熬了一日又一日,到第二日的時候,衛若安便不得不開始喝又咸又澀的海水,沒有水作為普通人很難熬過三天,所以哪怕明知道此舉是在飲鴆止渴,但是卻也不得不做。
熬到第五日的時候,衛若安甚至都已經對于看到人煙不抱絲毫希望了,心底小小的愿望,也不過是希望能夠找到一片土地。
飄了這么久,她著實想念腳踏實地的感覺。
然而幸福總是來的如此之快,就在衛若安已經不抱任何希望的躺在木頭上等死的時候,她卻遙遙的看見了碼頭,還有人煙。
雖然碼頭并無多少人的場景,令衛若安格外的奇怪,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無法顧忌那么多了,她甚至都不確定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夠熬得過第六日。
希望就在眼前,與衛若安而言,就像是被吊在驢子面前的胡蘿卜一般,哪怕遲遲吃不到嘴,但是她仍舊愿意為此而努力。
衛若安到達碼頭的時候,大半條命都沒了,此時此刻碼頭上就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在略顯上游的位置喝水,另一個則是在下游處有船只的位置等待。
她從上游到下游,路過了正在喝水的陳浩言,出現在了石正清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