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梅兒便開口說道:“我自會親自盯著衛姑娘,潘大夫開藥便是!”
湯藥又苦又澀,五味陳雜的味道,時至今日,衛若安仍舊牢牢的記在心里,刻畫在腦海里,不以為意的神色瞬間便消失不見。
她皺著個小苦瓜臉,不情愿的說道:“我養養就好了!不必浪費銀子了!”
什么不必浪費銀子了!根本就是衛若安怕苦!不想吃藥,害怕吃藥!
梅兒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斬釘截鐵的說道:“別聽她的廢話,按我說的來!”
潘文瑤一臉惋惜,原本還以為能省下一番功夫,如今看來是不能了,她如若膽敢這么干,梅兒第一個饒不了她。
等司徒悅回來之后,這如意閣她亦是待不下去了。
所以潘文瑤好脾氣的說道:“好,就如梅大人所言。”
一碗接著一碗的藥汁灌下去,衛若安的臉色與身體,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這段日子湯湯水水未曾斷過,她臉色也重新飽滿紅潤,瞧著甚至比尋常人還要健康幾分。
衛若安喝下最后一碗湯藥,搖了搖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每一次都親自送藥,親眼盯著她將湯藥喝下去的梅兒。
她微微揚起下巴,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道:“我以后是不是都不用喝藥了!”
梅兒輕哼一聲道:“藥是不用喝了,畢竟是藥三分毒,但是你的身體還得好好的調養一番,所以藥膳不能斷,還得繼續吃!”
“好吧!”衛若安仍舊帶著幾分不情愿道。
雖然藥膳也不怎么好吃,但是比起又苦又澀的湯藥,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
更何況以如意閣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再加上廚子的手藝不錯,食物自然是能入的了衛若安的口。
青天白日,如意閣的大門都會在內部鎖上,今日也不例外。
與一般人不同,衛若安每一次吃完,難以下咽的湯藥后,一點都不困,甚至還精神的很。
于是風吹不得雨曬不得,再一次被困在如意閣的頂層,衛若安也只能站在窗前,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解悶。
然而一個略顯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但是衛若安又不能百分之百肯定,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金長老。
當初金長老沒有看清衛若安的臉,而衛若安亦是未曾見到過金長老的面容。
而比之有司徒悅將衛若安擋得嚴嚴實實,致使金長老甚至連衛若安的身形都未曾看到。
衛若安卻是曾經隱隱約約的看到過金長老的身形,還有穿衣服的風格。
而如今出現在大街上,正在一步一步的朝著如意閣大門而來的人,便格外的像金長老。
現在她的心態與之前大為不同,當初只覺自己是受制于人,現如今卻是將自己當成了如意閣的人。
于是她瞪大了眼睛,連忙回過頭,朝著還未曾踏出房門的梅兒問道:“靈霄舫的人,會來如意閣嗎?”
梅兒手的手微微一頓,放著藥碗的托盤居然順勢直接摔到了地上。
倒是沒有懷疑衛若安在此事上撒謊,當初再一次見面的時候,她跟見到了親人一般,所以再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了。
更何況即便衛若安不曾站在如意閣的一方,難不成她不過去了一趟靈霄舫,便成了靈霄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