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萬嘉良不在意做飯這等小事兒,但是萬家的面子不能丟在地上,任人踐踏。
即便這個人,是如意閣,是靈霄舫,也不可以。
然而萬嘉良從始至終都無法從衛若安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嘲諷與幸災樂禍。
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況下,他找不到任何把柄與漏洞,于是只能先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遍。
萬嘉良整理好了思緒,再一次抱拳說道:“我就當衛姑娘說的是實話,就算你們需要我,但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我的護衛也在,難道你們就一丁點都不擔心嗎?”
“需要擔心什么?”衛若安不解的歪了歪頭道。
而萬嘉良臉上古怪的神色比她還要不解。
于是衛若安為了讓其明明白白的留下來,便轉而將視線落在了金長老的身上道:“您擔心嗎?”
金長老并未答話,而是直接嗤笑一聲,頓時高寒的臉便漲的通紅。
“明白了嗎?”衛若安重新看向萬嘉良道。
萬嘉良當然沒明白,他看向臉色通紅的高寒。
然而身為護衛的高寒,卻是頭一次避開了公子的視線。
“既然萬公子沒明白,那我再給您找一個例子。”衛若安轉而開口詢問身前的另一個人:“潘大夫擔心嗎?”
潘文瑤可沒有金長老的高高在上,她頓時不屑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高寒道:“手下敗將,有什么可擔心的!”
她這般接地氣的近乎嘲諷的解答,成功的讓萬嘉良明白過來。
他明白了衛若安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了為何高寒會避開他的視線。
讓一位武功高手,承認自己技不如人,承認自己是個手下敗將,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如若不是打不過的話,高寒早就直接動手,以證清白。
于是萬嘉良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掛起一抹苦笑道:“何至于此!”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如若真的發生了事情,我們定然是要反水的!”他直白的將遇到危機時,會做出的選擇說出來。
然而衛若安仍舊面不改色,甚至在她的心里,萬嘉良單純的有些傻。
對此金長老與潘大夫亦是連眼皮都沒抬,沒給萬嘉良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們怎么能一點都不擔心呢!”萬嘉良不敢置信的問道。
不得不說,萬嘉良的說辭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尤其是當他面對的是正常人的時候,不說百分之百的說服敵人,但是也有超過一半的幾率。
然而可惜的是,如今他面對的并非是什么正常人,而是江湖之中的武林正道,人人喊打的邪門歪道。
因此不能以尋常人的想法思考問題,解決問題。
所以在選擇人留下來,更有利的時候,萬嘉良就算是將嘴皮子說破了,也得與衛若安一行人同生共死,絕無第二個選擇。
叛徒都得死,這一點并非是針對歪門邪道,也并非是針對武林正道,針對的是整個江湖中人。
江湖之中,從來都沒有獨善其身一說。
叛徒只有死路一條,無論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還是死在引狼入室的敵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