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
文什么來著?對,文如逆,文如逆。
“文如逆。”
我跑出殿就看見一人將要背筆直的挺著跪在地面上,垂著頭,像是一棵柔弱不經風吹卻又通直的青竹。
他聽了我的話有些遲疑的抬頭,那一雙眸子像是一潭能將人溺死其中的春水,將我那一口氣都壓在心口差點沒能喘上來。
可現在并不是欣賞美色的時候,我抖著手去攙扶他,可文如逆并不接受我這番好意,直接錯開了我的手,猛地磕頭:“宮主既要罰,在下便會認。”
言外之意就是這這梁子結下了唄。
但秉承著男主天性善良心腸甚軟的小說傳統,我朝著他哐當一跪,朝著他也重重磕了響頭,驚得殿里又不知多少人扭到了脖子。
“你……”文如逆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做,一張臉上寫滿了各種情緒,我一抬頭,四目相對,兩兩無言,有些尷尬。
“我道歉。”
誠然我又不是那個囂張跋扈凡事都要端著浮云宮宮主架子的隴江月,為了活命丟點臉面也算不得什么事,見文如逆還不起身,我又朝著他磕了兩個響頭才起身走出這遮風擋雨的殿門外,直接跪在雨中,十分悲情苦楚的在他身后喊道:“這番是我做錯了事,不知青紅皂白便如此待你,你既為了浮云宮的安危才去了禁地,我又怎能責怪于你?”
如泣如訴,嗯,這樣可憐的模樣若是我自己見了都要嘆上一句我見猶憐。
文如逆的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接著才緩緩起身,許是跪得久了,踉蹌了一步才穩住了步伐,轉身看我時,恍惚間,我從他臉上看到的是計謀未得逞的厭惡之色。
汰,莫不是失算了,這男主,竟不是朵溫柔善良的小白花?
“宮主,折煞在下。”
文如逆微微一拘,仿佛剛剛我所見的模樣只是虛假的幻覺,謙謙君子,溫文爾雅。
“不折煞……”我擺手起身,卻不想這身衣裳淋了雨會這樣沉重,一個不穩竟直接倒頭栽了下去,窘態百出,驚得殿里原本還在看熱鬧的弟子一一起身跑了出來,人來人往中,文如逆就這么不著痕跡的起身往后一退沒了影。
“宮主……”
有人將我扶了起來,又有人撐來了傘,一個緊接著一個將我圍得是水泄不通。
隴江月此人在書中的描繪不過幾筆,刻畫出來的形象都是蠻橫無比的模樣,因此雖然坐上了宮主之位,卻也沒幾個真心之人在側,可眼前景象卻全然不似書中所寫,而那個文如逆,也并非像書中所寫那般毫無城府,全程靠著男主高光走上人生高峰,這般想想,倒有些不寒而栗了。
為今之計,就是對男主聽之任之,有求必應,只要我可以反套路,那就不會被這勞什子小說給套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