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中秋之日大潮到來,猶如萬馬奔騰,悶雷響徹,潮浪七八米高,真正是“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可摧山”!
宋朝輝走后兩天,也就是農歷八月十八這天,濱城的潮水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上午時分,海水忽然莫名地后退,有經驗的漁民開始慌張地撤離,但是仍有許多游客和市民不停勸阻,在海邊趕海,樂呵呵地撿拾海貨。
到了中午十一點,潮水猛然大漲,海上傳來一陣低沉的類似龍吟的聲音,海水像瘋了一樣,雖不似海嘯一般浪高,卻是迅猛異常,直直撲向海岸,漁船和人群被海水吞沒,又被推向岸邊,摔向礁石。海邊的養殖區被沖毀,旅游景區被沖垮,連著許多房車基地的房車都被沖翻,碼頭裝滿集裝箱的貨船都被掀翻,橋吊起重機也倒了......
濱城沿岸一片狼藉,低洼地形成內澇,地鐵灌水,幸好濱城大部分地區地勢高,受災地區并不太多。
一時間,全國的新聞,全世界的新聞播報的都是關于大潮的消息,不止濱城一地,所有沿海地區、島國,半島地區都受到潮水沖擊,受災最重的是太平洋上的幾個小島,日苯、荷蘭等國也是嚴重,廣島等幾個海拔低的城市全城灌滿了海水,災情無法估量。
誰都沒想過,僅僅是一次漲潮,會有這么巨大的能量。
三個小時后海水慢慢退去,到了傍晚海水全部退去,城市的街道和沙灘上留下許多擱淺的魚類,甚至有許多鯨魚和海豚。
舉國都在盡力展開救援,部隊、醫療、物資全部奔向沿海地區。
沈夢昔看著天上的月亮,嘆息一聲,原來,八月有兇,是指農歷八月!
宋朝輝打來電話,“歡喜!原來八月指的竟是農歷!我們太傻了!”
“我也是才想明白啊。”沈夢昔又一次嘆息。
當晚沈夢昔坐在窗邊,看著天上的月亮,月光如水,照在她的身上。
農歷八月十八前后這幾天,日月地幾乎成一條直線,海水受到的引潮力達到最大值,所以每年都會形成大潮,但今年的大潮也太大了,難道是月亮有了什么變化?
沈夢昔盤膝坐到蒲團上,漸漸入定,從岡仁波齊回來后,她的修煉一直十分順暢,經脈通暢,似有汩汩清流,清晨在東山上打太極拳時,手掌帶起的氣流,竟形成了風,吹動了周圍的樹枝。靈識范圍更加穩固,凝神時可以細微感知一只螞蟻的爬行,只是每次靈識外放鍛煉都會遇到泛著紅光的靈魂,每次她都會送給他們祝福,哪怕是一只貓一條狗的靈魂。
久而久之,她能感受到那些紅光的感激之情,匯成細細的一條涓流,浸潤她的靈識。
她并不能太理解這是何物,只是暗自琢磨,或許,愛恨、怨憎、感激、信仰都是有能量的吧。
打坐時時光總是飛快,沈夢昔雙目微閉,一直坐到了子時時分。
一種奇異的大力,忽然將沈夢昔從入定中驚醒。
她感覺到漸漸西去的月亮上澎湃的引力,不可控的心潮洶涌,心跳加快,只得極力抗衡,她感受到,大海的潮水再次上漲,撲向海岸,大浪拍向海岸,沈夢昔一口鮮血噴出,地板上是點點血跡,沈夢昔癱軟在地,她從未遇到這種情況,中午漲潮時她毫無感覺,不知為何晚上會有如此大的反應,沈夢昔無力地看了一眼月亮,難道,是和月亮有關?
她無力地躺了下來,血流更加快速,連額頭的血管都一鼓一鼓的跳,她渾身發冷,不停顫抖。
“吾命休矣!”沈夢昔漸漸迷蒙,她想:原來,八月有兇,不是沿海各地的災情,竟真的是我自己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