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兩人在經書閣的院中,惡斗在了一起。
雷元挑事在先,責罰自然少不了。
但雷元當著所有人的面,揭了侯德行收過路財的惡行,他之后的日子也過得不輕松,多少收斂了一些。
不過你若想,貓兒不偷腥,馬兒不吃草。
那定是癡人說夢。
侯德行每日見到移動的細軟從自己眼前走過,如同毒癮犯了的癮君子,身上萬蟻蝕骨。
后來,侯德行的明要改為暗索,日子也就這么過著。
侯德行對著樓巖邊說邊嘆氣,在他口中,幾乎把自己標榜成了海天宗的鎮門英魂,東臨的所有人的救世主一般。
說著說著,恐怕是連他自己都相信了。
“師兄我操勞,為的不過是我天海宗,每一位弟子有書看,有功練,有朝一日能實現人生夙愿。”
侯德行眼中的神情凝重了起來,“有朝一日,我天海宗的每一位弟子都會出人頭地,到那一日,我天海宗注定會成為九境十八宗之首,成為東臨的擎天一柱。”
“師兄宏志,我等由衷佩服。”
配合侯德行演戲的樓巖,此刻已是騎虎難下,從小到大,還從沒有遇見如此啰嗦拖泥帶水之人。
侯德行望了下門外的兩個天海宗弟子嘆了口氣,“這些年為了我的宏愿,這些師兄弟跟著我受苦了,武無法練,文不得修,就連口茶錢,也沒有著落。”
侯德行羅里吧嗦的東扯西扯了一大堆,從人生哲學扯到家國大事,扯了大半炷香的時間,所謂重點,無非就是想說那個茶錢。
此人拐彎抹角的功夫,樓巖心服口服,不過今日自己沒帶錢,再說自己身份分文,也沒錢孝敬他。
“侯師兄高風亮節,是我等楷模,樓巖由衷欽佩。”
樓巖說到這里話鋒一轉,“可今日師弟我出門趕得急,錢袋落在屋中忘帶,門外師兄的茶錢,下次一定加倍補上。”
樓巖滿眼真誠的盯著侯德行的雙眼,所說之言信誓旦旦。
樓巖心道,反正自己來經書閣的機會也不多,這次先應付過去再說。
侯德行剛才一連講了大半柱香時間,講得喉干舌燥,聽見這樣的回答,不免大失所望。他拿起案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喉。
“茶水錢也就罷了,師兄們終日守在這里風吹日曬,久而久之,腿腳難免有所不便。”
見樓巖已領會,侯德行此刻也不像之前那般拐彎抹角,“樓師弟身上要是有多余丹藥,也可以讓師兄們緩解身上勞損。”
在亞荒,除了絕頂的功法,所向無敵的法器,這些有價無市的東西。
有助于修士提高修為,或恢復身上傷病的丹藥是硬通貨。
“這到有些,可恨今日走得急,下次一定給師兄帶來。”
樓巖滿眼真誠的盯著侯德行的眼睛。他原本想,下次來時,帶瓶龍角月光杯煉化的酒給侯德行,以做打發。
通過自己掌中輪魂鏡和龍角月光杯煉化的酒,里面蘊含武魂魂力,對于修行者有恢復武魂之力的功效。
“罷了,罷了。”
侯德行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囊,“樓師弟,你新入我門,不知者無罪,下不為例!”
侯德行見自己軟硬兼施磨了這么久,這人還厚著臉皮站在這里,只能說明此人真沒油水,他既答應自己下次補上,除了信他別無他法。
反正這小子也是我天海宗門人,來日方長,侯德行不信樓巖,今生再也不來經書閣和自己照面。
“行了樓師弟,你進去吧,但要在太陽落山之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