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邢道榮既然決定走爭霸路線,未來自然容不得世家對自己的地位產生威脅,不過那是以后,現在且不提。
“當年劉景升時,各郡向荊州繳納糧食幾何?”
了解各項民生事務后,邢道榮緩緩問道。
聽到邢道榮這番問話,‘章公’之類人面現不解,但劉巴眼中卻精光一閃。
劉邕則是若有所思。
但其余人卻茫然無知,有知道的低頭回憶,有的壓根就不知道,便木然呆坐。
“啟稟使君!”
‘宋公’起身說道:
“劉景升在時,我等郡縣均要按時交納糧草稅務,雖每年繳納不一,但大致都在收成的二分之一左右!”
言畢,臉上露出回憶模樣,‘宋公’說道:
“當年田畝產量稀少,郡內收成不過萬石余,因此,每次繳納糧草數目,都約莫在五千石上下!”
“哦!”
邢道榮點頭,說道:
“原來是按二分之一收成上繳,吾明白了,這么說來,若換做今日,這些上繳糧草至少也要有二三萬石,對否?”
“這……!”
‘宋公’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
“按理,應是如此,不過當初劉景升威望昭著,如今……!”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人家劉景升是何等人?你邢道榮雖然被封為荊南刺史,難不成也想得到這個待遇?
當然,‘宋公’再傻,也不可能這么說,但話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
“哈哈哈哈!”
邢道榮一陣大笑,說道:
“宋公說笑了,吾豈能和劉景升相提并論?只不過隨口一問罷了,請安坐!”
說罷,伸手示意‘宋公’落座,面色坦然,言語中無絲毫忤然。
但細心之人仔細觀察,則會發現,邢道榮雖然在笑,臉皮卻全然不動,屬于‘假笑’一類。
只是,他的皮膚粗糙,臉色淡金,又有一副濃密的如戟胡須遮掩,常人也看不出來其真實想法。
‘宋公’落座后,邢道榮看著這些人,表情不變,心中卻在快速思索。
“零陵內務,真特么一團糟,完全不在老子的掌控之下,就這,還是有劉巴、劉邕的操持才維持住,繼續下去可不行!”
“不過,這是時代的特征,世家本就掌管一切,老子手下又沒什么能人,連忠心之輩也乏善可陳,倒是急不來!”
搖了搖頭,邢道榮深知,現在不是去想這些的時候,便將其放置一邊。
“如此,諸公多多辛苦,請繼續為我零陵籌謀,為百姓謀福!”
問了一遍零陵當前各項事務后,邢道榮沒有提出什么意見,也未多說,很快便拱手發出‘逐客令’。
“敢不為使君分憂?”
眾人紛紛起身,向邢道榮拱手告辭。
“子初先生,南和先生且住,吾有要事相商!”
臨了,邢道榮叫住了劉巴和劉邕。
……
會客室。
“吾初為荊南刺史,統領四郡,然,朝廷遠在江北,鞭長莫及,又有江東,劉備不服朝廷,不知該如何自處,還請兩位先生教我!”
將兩人引入會客室,各自落座后,邢道榮拱手問道。
聞得此問,劉巴和劉邕對視一眼,各自沉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