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兩人自然談起了當前局勢。
“此番合肥之敗,我軍損失頗大!”
和周瑜對飲一樽后,諸葛瑾嘆了口氣,說道:
“兵力損耗是一方面,主公今年大肆招兵,耽誤了農時,雖然如今田畝產量劇增,我江東并不虞糧草短缺,但終究是錯過了增強底蘊的機會啊,可惜,可惜!”
說完,諸葛瑾連連搖頭。
此番若能攻下合肥,這些損失自然可以接受,但在合肥大敗而回,損兵折將的情況下,卻是雪上加霜。
“無妨!”
周瑜卻不是很在意,說道:
“合肥損失的大軍,不過是些未經訓練的百姓罷了,并不影響大局,至于耽誤的農時……!”
說到這里,周瑜也皺了下眉頭,不過很快就舒展開來,說道:
“如今天地異變愈加明顯,田畝產量劇增到難以想象的地步,我江東乃南方,糧食一年兩熟,只待春季收割一輪,糧草當能重歸充裕!”
“屆時,自然可以整軍訓練,以精銳士卒替代往日農夫,軍隊戰力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嗯!”
諸葛瑾點了點頭。
的確,如今田畝產量劇增,今年的損失,明年一個季度便可全部挽回,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當然,耽誤這么一年,江東的發展必會大為延緩,但這卻不好揪著不放。
總不能一直說下去吧?
這么說下去,讓主公孫權的顏面往哪放?
是以,諸葛瑾和周瑜,心有默契的略過不提。
“公瑾,此番劉玄德與我江東商議夏口交割一事,公如何看待?”
換了個話題,諸葛瑾問道。
“嘿嘿!”
聞言,周瑜一番冷笑,隨即說道:
“此不過令弟諸葛亮‘壁虎斷尾’之計罷了!”
看向諸葛瑾,周瑜繼續說道:
“荊南出了個邢安民,得封荊南刺史,鎮南將軍之位,前不久一統荊南,聲威頗著!”
“若劉備一意攻打,區區邢道榮,自然不在話下,但是……”
說到這里,周瑜目光晦澀,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其意難明,又說道:
“劉備,梟雄也,其本意,乃是占據荊州,再圖益州,遂進取漢中,奪取中原!”
“如今,荊南有邢道榮,北方有曹操重兵囤壓,東邊又有我江東,劉備被逼迫于一小小南郡和半個江夏之地,豈會甘心?”
說到這里,周瑜笑道:
“而荊州之地,荊南不易圖,荊北更是在曹操治下,皆難取也,因此,吾料定,劉備必會將全部精力放在益州!”
“南郡乃劉備根基所在,又是入蜀門戶,其必不愿舍去,唯有江夏一地,特別是夏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成了其雞肋所在!”
“呵呵!”
說到這里,周瑜再次呵呵一笑,說到:
“據聞,最近川中頗有傳聞,張魯欲奪取益州,然后憑川蜀天險以稱王,劉璋為之緊張不已!”
“吾若所料不差,半年內,劉備必然以相助同宗的名義入川,而其名為相助,實為謀取益州也!”
“這種情況下,劉備安有心思繼續盤踞荊州?”
說到這里,周瑜在座位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對于此種關竅,其實諸葛瑾早已有所猜測,只不過沒有周瑜這般清晰和明確罷了。
“這般說來,劉玄德的確是真心交付夏口于我江東了!”
諸葛瑾頷首說道。
“區區夏口,豈能滿足?”
周瑜冷笑道:
“子瑜,公此番再去南郡,記得向劉備說明白,不止是夏口,長江以南的江夏,也必須予我江東,他若不給,吾便帶兵親自去取!”
“這如何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