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兩家,交戰三月,均有大幅傷亡,且地方不寧,百姓不安,此為不仁也,何不就此罷刀兵,止兵戈,雙方和好如初乎?”
“好家伙!”
邢道榮心里直呼‘好家伙’。
這就是外交談判技巧?
避重就輕的手法,可當真是駕輕就熟!
心里明白,這是魯肅的談話技巧,邢道榮倒也沒有出現什么‘勃然大怒’神情。
談判嘛,不都這樣?
邢道榮懂,所以不在乎。
但是……
看著對面魯肅一本正經的模樣,邢道榮突然間有些蛋疼。
沖鋒殺敵也就罷了,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言語交鋒,不是哥擅長的領域啊!
哥當然不是莽夫,拉拉家常,喝喝酒,言語敷衍什么的,哥也不懼。
但這種舌頭碰撞的功夫,哥的確遜色這些文人名士一籌!
邢道榮暗自皺眉。
不過,也無所謂了,不會說就不說,喝酒就是!
于是,他一樽接一樽的喝酒,不接魯肅的話。
魯肅見狀,也是無奈,只得陪著喝了幾樽。
但這么一來,雙方的氣氛卻瞬間降了下來,喝酒的時候都不怎么自然。
這種尷尬局面,并沒有持續多久。
不一會,長袍寬袖的蔣琬走了進來,一進來就連連請罪。
“見過子敬先生,琬因接待另一位客人,沒有及時來迎,還請先生萬勿見怪!”
聞言,魯肅一愕,先拱手打了個招呼,隨后問道:
“公琰先生既有要務,肅豈敢相煩?但不知,所請客人是哪位高人賢達?”
“這……!”
見魯肅相問,蔣琬面帶猶豫,轉頭看向了邢道榮。
“公琰無需顧慮!”
蔣琬的到來,讓邢道榮心頭立松,大手一揮,笑瞇瞇的說道:
“子敬乃至誠君子,我等自然也要坦誠以對,豈可相瞞?據實告知即可!”
聽到邢道榮這么說,蔣琬登時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對魯肅拱手說道:
“不敢欺瞞子敬先生,另一位客人,乃是曹仁大都督賬下幕僚長史,陳矯陳季弼是也!”
“曹仁賬下幕僚長史?陳矯陳季弼?”
魯肅愕然,抬頭看向蔣琬,又向邢道榮看去。
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片刻后,魯肅心中苦笑了一聲。
“果然,邢安民早有準備!”
以他那高達98的智力,自然是瞬間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這個時間段,曹仁派人前來荊南軍做客,實屬正常!
不聞不問,作壁上觀,才是不正常!
“陳季弼亦為當今名士,子敬先生若是有意結識,某家可代為引薦,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看著魯肅,邢道榮笑吟吟的說道。
聽了這話,魯肅無語,暗暗想道:
“早就知道這個邢安民不好相與,如今看來果然,怪不得,劉玄德亦要和其締結同盟,才敢放心入川!”
“此人空有仁德之名,行事卻這般肆無忌憚,一邊笑語連連,一邊當面威脅,就宛如那笑面虎一般,此番和談,艱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