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大唐太子!
不知怎地,震驚之余,鞠仙兒竟下意識地開始擔憂,自己恐怕沒資格做他的女人,只能做他的奴婢了。
他可是大唐太子啊!
如果她練過功夫,其實早就看得出來,李牧有雄魄境的實力,畢竟李牧燒包的很,沒有隱藏氣機。放眼大唐、甚至整個天下,在這個年紀有此境界的,也唯有那位傳說中的大唐太子。
她沒有修煉過,所以才發現得如此晚。
震驚卻因此更大。
四目相對,鞠仙兒受不住李牧灼灼的目光,避開了視線,旋即,她又鼓起勇氣轉回來,看向李牧,道:“太子殿下,民女斗膽問一句,大唐為何要不遠千里,侵襲高昌?”
侵襲?
李牧皺起了眉頭,他非常不喜歡這個詞,高昌自古以來就是華夏民族的勢力范圍,這有什么爭議嗎?
武者氣機雖情緒而變換,鞠仙兒雖然感覺不到氣機,但是她也能感覺得到,周遭的空氣都變冷了。但她沒有畏懼,仍然看著李牧的眼睛。
“貞觀四年,高昌國主鞠文泰偕妻宇文玉波朝唐,進獻國書。我父皇賜其妻李姓,預屬宗親,封常樂公主。乙毗咄陸可汗統一西突厥,鞠文泰見其勢大,背信棄義,不復朝唐。又與西突厥聯兵犯伊吾,掠焉耆,阻絕西域商道,惡事做盡,不知害死了多少絲綢之路上的商賈,西域三十六國皆遣使者入朝,恭請天可汗派兵干涉!”
李牧越說越怒:“但就算是這樣,我父皇仍念昔日情分,沒有決心出兵。只是遣使者責備,希望他懸崖勒馬。但鞠文泰是如何做的?他當眾撕毀了我父皇的親筆書信,并且羞辱使者。此乃奇恥大辱,我父皇乃西域三十六國共推的天可汗,若再不出兵,威嚴何在?難道要讓我父皇棄效忠他的三十六國于不顧才對?”
李牧冷哼一聲:“當年鞠文泰獻國書效忠,高昌實質上已成大唐附屬。就連他的王位,都是我父皇賜封的。如今大唐伐高昌,乃是天子伐不臣,怎么能叫侵襲?”
“這……”鞠仙兒被懟的說不出話來,想要爭辯,但卻發覺好像辯無可辯,事實就是如此。
鞠文泰在西域的名聲,說是臭名昭著也不為過。別的不說,她娘親的遭遇,就是血淋淋的事實。
李牧輕笑一聲,道:“正義和偽善,要用腦袋去思考,而不是想當然。即便你暫時不能理解,你也可以用眼睛看,用你的心感受,不要輕易下結論。”
“嗯——”鞠仙兒有些茫然地應了一聲,李牧的一番話,讓她無所適從。
忽然,地面翻涌,馬匹受驚嘶鳴,差點踐踏到鞠仙兒,李牧伸手攬過她的腰,順勢把她帶到了自己身側,另一只按向馬頸,氣機輕吐,把馬推開,避免了摧花的一幕。
大傻子從沙子里鉆出來,神色緊張:“報大將軍,阿史那坤看出了標記的問題,徑直殺了過來。請大將軍迅速撤離,我等留下斷后!”
“放什么屁!”李牧伸手搭在他的肩上,把他丟上旁邊的馬背,對房遺愛喊道:“全軍上馬!”
大聰明異常興奮,叫道:“太子留下與咱們一起拼殺,咱們就算死了也無憾了,太子威武——”
“威你媽!趕緊跑路,拼殺個毛!”李牧罵了一聲,伸手撈過鞠仙兒攬入懷中,二人共乘一騎,同時運起丹田之氣,吼道:“全軍聽令,目標定襄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