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綱常豈不亂了?
父子二人宮內密議,其余的人都被趕了出來。房玄齡拜師而不可得,孔穎達還一個勁兒的說風涼話,擱誰也忍不了。
孔穎達也不惱,笑呵呵道:“房相,你可是個體面人,怎地也有嫉妒的時候?哎呀,不要著急么?等會恩師醒了,你跪在他面前,好生懇請一番,豁出你這張老臉去,興許恩師就收了你了,到時候你我做個師兄弟,也是一樁沒談啊。”
可把房玄齡氣個半死,他指著孔穎達的鼻子罵道:“你個老不死的,返老還童了脾氣都變了。從前你可不這樣,怎么現如今說起風涼話來比那市井的流氓還流氓了?怎地,等會出宮,你還想去平康里戲耍一番不成?”
平康里乃煙花之所,孔穎達年過七十,不得不說房玄齡這番話也是損透了。
但孔穎達還是不惱,依舊笑瞇瞇:“也無不可,老夫現在覺著精力旺盛的很,比年輕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房相你就沒這個機會嘍,聽說你那個夫人……”
“打住!”房玄齡勃然變色,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你再說一句,今日咱倆就搏命吧!”
世人皆知,房玄齡夫人悍勇。曾經房玄齡想納妾,但是不敢,李世民知道了,便下旨命他完婚,不想房夫人竟然把圣旨給扔出來了。李世民氣不打一處來,當面告訴房夫人,這個婚他是賜定了,她若是不容,就自己喝了毒酒死了吧。
沒想到房夫人真的把毒酒一飲而盡了,好在那毒酒不是真的毒酒,而是老陳醋,不然就鬧出人命了。
房夫人剛烈如此,李世民也退避三舍,從此再不敢提納妾,賜婚的事兒。當時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滿長安城都傳遍了。從此大唐也多了個‘吃醋’的梗,因為笑談。
房玄齡視為平生之恥,誰提跟誰急。
平時孔穎達也不敢提,今日他春風得意,多少有點飄了,做事自然也就沒了分寸。
見房玄齡急了,他趕忙道歉,房玄齡氣哼哼地不理他,這時宮門打開,高公公讓二人和一邊看戲的李淳風進來。
“殿下醒了,但還是很虛弱,不該說的不要說。”高公公小聲提醒,三人趕忙點頭,現在李牧可不止是太子了,他還是天下讀書人的老師,只要他們還想學儒術,就不敢不規矩。
見了禮,李世民賜了座,房玄齡急不可耐道:“陛下,請容臣說一句。早年間臣也曾想提刀跨馬縱橫沙場,就是這副身子骨不爭氣,無奈只能從文。現在有學儒術的機會,臣也有上進之心,還請陛下恩準,就讓殿下收我如門墻吧。”
李世民無奈道:“愛卿,你我相交多年,名為君臣,實為兄弟。承乾雖是太子,但也是你的晚輩,你拜他為師,豈不讓天下人恥笑么?”
“有什么可恥笑的,殿下是孔圣顯化親傳的弟子,臣也是讀書人,不丟人!”房玄齡滿臉堆笑,看向李牧,道:“殿下,你說呢?”
李牧‘虛弱’地擺擺手,道:“房相,此事絕對不行。這是折我的壽啊!你想學儒術,我可以教你,但收徒就免了,我不收徒。”他看向孔穎達,道:“孔祭酒也是一樣,玩笑話不可當真,以后千萬別叫我恩師了。”
“那可不行!”孔穎達趕忙道:“眾目睽睽之下,我已經行了拜師禮了。恩師您收不收他跟我可沒關系,我這已經是拜完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