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她喝完粥,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轉頭對二丫道:“還有嗎?”
二丫聞聲轉頭一笑,手上不停,麻溜的晾著衣服,順口說道:“蘇姐姐,我哥走之前交代了,你昏迷太久,剛開始不宜吃太多東西。晚上等哥回來我再給你做好嗎?”
此時正值盛夏,一身寬大的青色儒服著實悶得慌,蘇米卷起袖袍,露出雪白藕臂。一手托著腮,一手無聊的擺動著筷子。
“二丫,這里是哪里,你又是從哪里救得我?”眼下的情況是兩眼一抹黑,昏迷過后的事她是半點不清楚。
“這里是東海縣境內,咱們余家鎮是離縣城最近的鎮子了,哥他就在城里武館當武師,一個月工錢少說也有三十兩銀子呢。”說道這里,二丫仿佛是替哥哥自豪,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至于從哪里救得蘇姐姐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在家里做飯,哥抱著姐姐就從外面回來了。吩咐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你的消息,還要我好好照顧你。”
“不過,看姐姐你長得這么漂亮,怕是哪家哪府出來的大小姐吧?”
蘇米皺皺眉:“我不記得了。”
現在腦袋里就像一團亂麻,憑空多出來了許多關于武道功法和武學技巧的記憶。
剛才不想還好,現在一想便只覺得頭痛欲裂。
“頭好痛,我先回房了二丫。”蘇米扶著墻站起來,向后屋走去。
“姐姐你好好休息,吃飯的時候我來叫你。”二丫聽見蘇米的話,也沒覺得奇怪。
大病初愈的人頭痛不是很正常嘛?
蘇米回到床榻旁,脫去鞋子盤腿而坐,放開感知內省自身。
新的軀體和曾經的男兒身給蘇米的感覺完全不同。除了還是沒有傳聞中的“內力”,新身體的一切都感覺好極了,無論是柔軟度還是柔韌性都遠超從前。
簡單來說,就是習武資質上佳。
“可惜啊,這要是個男兒身就完美了。”蘇米嘆氣。
視線集中到腹部,光球依舊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黯淡無光的外表透露著能量匱乏的事實。
“不好辦吶!”蘇米習慣性的低頭思考,耳邊長發垂下,落在脖頸上有些癢癢的。
這里可不是萬毒谷,先不說有沒有那么多的毒藥給她充能,這要是被人看見了豈不是名聲掃地?
雖然也沒有什么名聲就是了。
但是仙子的形象還是要維持的,或許以后就靠這個吃飯了也說不定。
別想歪啊,我沒有那個意思!
腦袋里各種各樣的武學知識浩如煙海,現在的蘇米就像少林寺的藏經閣成精了一樣。
“既然大難不死,我也要奮發圖強才是!”前世蘇米就很羨慕“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的李逍遙。
“也不知道我什么才能達到那種境界。”蘇米抬手比劃了一個劍指的模樣,樣子頗為中二。
只是此刻腦袋里著實是一團漿糊,只要稍稍細想,便會覺得頭痛欲裂。
“不想那么多了,我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長時間的思考讓蘇米精神困頓,打個哈欠,伸個懶腰,便懶洋洋的躺下了。
……
日頭漸沉,天色已慢慢暗了下來。
黃土古道上,夕陽的余暉依舊照徹著大地,二丫抬頭望向遠處的天,天空紅彤彤的,冉冉飄舞的云朵更似被火點著了一般,紅的發亮。
遠處,走來一少年,夕陽的光輝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
少年身穿灰色麻布短衫,眉眼沉肅,裸露在外的四肢和臉被曬得黝黑,伴隨著少年的前行,腳下仿佛有風聲響起,眨眼間便來到二丫跟前。
“哥,你幾天前救回來的姐姐醒了,現在正在房中休息呢!”二丫邀功一般的對少年說道。
“嗯,晚飯做好了嗎?”少年從一旁的水缸里取了一瓢水,一仰頭便喝了個精光。
“就等著哥你回來呢,你先去收拾碗筷,我去叫姐姐吃飯。”二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向后屋走去。
少年并不像二丫那般天真善良,他年紀雖小,可武功卻不低,在余家鎮這一畝三分地上罕有敵手。早年為了掙錢養家,他曾跟著虎安鏢局的鏢師走過鏢,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大人物,就連能呼風喚雨的洞天高手也有幸見過一位。
這個撿回來的女子一看就知道其出身不凡,他很擔心這會給他和二丫帶來麻煩,甚至當初看其可憐將其帶回來后還叮囑二丫不得透露。
想到這,少年突然臉上一紅,沒敢接著想下去,往一旁的廚房盛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