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干嘛去了?
這是個好問題,因為白澤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么。他站在一個海島上,被一群散發著準圣巔峰氣息的老人、青年、孕婦和孩子圍在中間,一動也不敢動。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嘛?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諸位,咱們在這里也站挺久的了,忒不講究,如果沒有別的事......”
白澤心里苦,他只是從這座海島路過,無意間泄露了一縷氣息。結果一大群準圣毫無征兆地從島上沖出來,二話不說就把他扣下來了。
他一遍遍地打量這些準圣,想攀攀關系,但卻吃驚地發現這些準圣全是生面孔,他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這叫什么事?
這群家伙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迸出來的?
我怎么招惹他們了?
最瘆人的是這群準圣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誰也不說話,氣氛詭異極了。
白澤咽了咽口水,嘗試性朝天空飛去,然而腳剛離地就感受到身側一股股準圣氣息震蕩開來。仿佛他再飛高一點,這些準圣就要對他出手了。
白澤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從空中落下,再次環視這群陌生的準圣,發動趨利避害的天賦,發現此刻吉兇難測。
這意味著他一步踏錯就有可能萬劫不復。但如果做了對的決定,不僅不會有危險,還能從中取得不小的好處。
眼見無法直接離開,他不得不冷靜下來認真思考。
如果說洪荒中藏有幾百位不為人知的準圣,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洪荒廣袤無邊,古往今來誕生的準圣大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其中有幾百位選擇避世隱居也不奇怪。
可他們不可能聚到一起。
隱居是為了清靜,幾百位準圣聚到一起哪有清靜可言?然而這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他眼前發生了,真的有幾百位準圣抱團隱居。
白澤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包圍他的準圣的臉,他發現這些準圣的神情看似靈動,實則有些呆滯,仿佛是刻意做出來的表情。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圍他的準圣們正暗中傳音交流。
“你們是不是閑得慌,他要從這里過就讓他過唄,把他攔下來干什么?”
“他在島上流露氣息,肯定是發現我們了,怎么能讓他輕易走脫?”
“發現就發現唄,反正他是天庭的,影響不到我們。”
“小心駛得萬年船呀!”
“那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放了他唄!”
“真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棵樹上產的紙,要么不抓,抓了就不能放,不然這事就鬧大了!”
“......”
這群準圣其實是通天教主之前撒進海里的一把紙人。
他們在這片偏僻海域上建立了一個據點,內部聯通位于西北佛門洞天。如果西北佛門洞天被發現,洞天里的紙人們就會帶著慈航逃到這里躲避。
他們原本趴在海邊的礁石上曬太陽,白澤忽然飛過他們頭頂,還剛好在這一刻流露出了氣息。精(閑)神(得)緊(慌)張的他們沖天而起,用威壓把白澤強行從天上摁了下來。
從發現白澤到捕捉白澤,全程只用了不到三個呼吸,而紙人們的快樂也只有這三個呼吸,因為接下來他們就為如何處置白澤爭吵了起來。
有要殺了白澤的強硬派,有要放了白澤的妥協派,還有可殺可放的騎墻派。紙人們表面默而不語,傳音里吵得沸反盈天。
“要不——我們把他收了?”
收白澤入佛門,不知哪個紙人提出了這個主意,霎時間所有紙人都安靜了。
這是個好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