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耽誤案情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他轉過身來。
“好吧,接下來我需要錄些證詞,你只需如實回答便可。證詞具有神圣的法律效力,切勿兒戲。”
亞瑟放下茶壺,輕快的表情逐漸凝固為嚴肅。他坐回辦公桌前,仔細整理過領結,擰開儲墨鋼筆,正色問道:
“姓名?”
“艾德……我只記得這個名字。”
“年齡?”
“抱歉,我不記得了……”
“沒關系。工作、家庭住址、教育背景。”
艾德瞑目沉默片刻:“這些我一點也想不起來。”
“那么……”筆尖在紙上飛快地劃動,“昨晚氣動地鐵所發生的事情,你是否能回憶起來?”
“容我想想……”他扶額側目,擺出一副竭力思考的模樣:
“我只隱約記得氣動地鐵停了下來,于是我去了控制室,那里一片漆黑,卻有人在里面,隨后我便中了一槍。暫時我只能回想起這些。”
“對你開槍的人長什么模樣?能回憶起來嗎?”
“不,那里太黑暗了,我看不見。”
“那么,關于頭部創傷迅速愈合的現象,你是否能夠給予解釋?你近期可曾接觸過任何神秘領域的事物?”
“我發誓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實話實說,我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醒過來。”
只見亞瑟在檔案上工整而迅速的抄錄完對話內容,他擰上了筆蓋,將手放在桌面上,語氣輕松:
“好吧,我想應該差不多了……哦對了,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亞瑟的聲音忽然低沉了幾分,語氣卻依然彬彬有禮:
“艾德加·懷科洛先生,您為什么要趁我離開時翻看這份檔案?”
什么?!
一股寒意毒蛇般游過脊髓,艾德的瞳孔震顫了一下,表情卻沒有變化。
他知道我看過檔案?
我沒留下任何指紋和痕跡。這不是專門的審訊室,應該沒有預留的觀察孔:四周的墻壁兩面靠窗,一面挨著走廊,唯一可能用于偷窺的一面還被軟木板擋住,同樣沒有可疑的孔洞。
難道是……
在艾德的目光注視下,機械蜘蛛輕巧地爬上了亞瑟的波紋襯衫,直至肩膀。深金色的貓眼石凝視著艾德,等待著他的作答。
那本檔案是個陷阱。
最危險之處并非是自己偷看了檔案,而是在于自己提供了錯誤的證詞。只要對方愿意,完全可以將自己列為嫌疑人,甚至推出去當替罪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