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間,銀發老人周身的氣息開始鼓蕩,房間之中的陰影深處似有蒙昧癡愚之音傳出。
嘶啞卻富有某種神奇韻律的語調緩緩響起,猶如一位老人向著一群孩童講述著恐怖離奇的故事。
在燈光未曾觸及的黑暗之下,一個個虛幻的人影從那幽深的黑暗中走出,交談聲、低語聲、紛繁嘈雜之聲不斷響起,似乎在此地演繹著一場場不屬于人類的戲劇。
銀發老人雙手背負在身后,目光淡漠地掠過秦清瀾,將凝重地眼神落在沈渺身上,緩緩開口道:
“想必先生應該清楚,在與一位作家在他的劇本之中敵對是多么不明智的舉動。
不過我也并非有意與先生敵對,出此下策不過是想請問先生那個問題罷了。
所以,還請告訴我‘余暉’二字究竟是先生從哪里聽來的?”
縱然選擇撕破臉皮,銀發老人卻依舊保持著慎重的態度。
沈渺自始至終都未曾展現出超凡手段,并且渾身上下的氣息與生命波動都與普通人無異。
但他卻根本不敢小看沈渺,小看這一位能徹底無視余暉提燈的年輕人。
然而銀發老人無比重視的沈渺只是神色一片漠然地開口道:
“抱歉,我還真不了解。”
沈渺這是實話,銀發老人口中的作家,他大概能猜測出這是老人所處的超凡途徑的序列六名稱。
除此之外,沈渺便完全是一無所知了。
不論是作家的特性,還是銀發老人所在的超凡途徑名稱他都無從知曉。
但明明是如實回答的話語,落在銀發老人眼中卻好似沈渺故意輕慢于他一般。
一個至少與他同序列的中位超凡者,又豈會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學者途徑?又豈能不知曉以竊取命運編撰劇本的作家?
黑色兜帽之下,老人干枯的面容開始開始呈現出一種異樣的扭曲。
右手輕輕抬起四周房間之中的竊竊私語在這一刻停止,整片房間陷入一片寂靜。
老人如電影拍攝現場的大導演一般緩緩開口道。
“開始吧!”
伴隨著一聲令下,四周來回行走的黑色人影目光瞬間匯聚在房屋的中央。
無形的壓力落在秦清瀾身上,迫使著她做出某些改變。
秦清瀾只感覺到仿佛有無形的細線從虛空之中延伸而出,緊緊困束在她的四肢,甚至于靈魂之上。
整個人宛若在玩偶師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舉一動完全無法受到自身控制。
就在這時,十多名黑色人影之中,一名像是穿著燕尾服的身影緩緩走出,朝著秦清瀾行了一個優雅禮節。
隨著燕尾服身影的動作,秦清瀾只覺得大腦之中一片混沌,當再次清醒之時赫然來到了一處奢華的晚會之中。
一名名衣著優雅的年輕男女在舞臺中跳動優美的舞步,四周樂師以各式各樣的樂器為正常舞會伴奏,優雅而富有詩意。
而秦清瀾本人,則穿著一條華麗的長裙立于舞池中央,似是等候著王子邀請的公主一般。
縱使秦清瀾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但周圍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以至于讓她無法確定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假。
在秦清瀾本能的感知中,眼前的一切與其說是一場幻境,更不如說是一場帶入其他人命運的體驗,真實與虛假在命運的痕跡中失去了界限。
就在此時,四周圍觀的人群之中,一名穿著金紫色交織的奢華禮服的青年緩步走出,以優雅的姿態邀請秦清瀾進入舞池。
就像是狗血的同化故事那般,王子與公主初見時的唯美場景。
“小姐,可愿與我共舞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