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科斯面色不變,翻動著手中的黑色書籍繼續開口道:
“第二位,是來自于沃克地區的音樂家,奎奧思先生!”
順位的第二名學者身軀微微僵硬,潛意識中似是在反抗什么。
然而這樣的反抗僅僅持續了不足兩秒的時間便停止,隨后又是再次起身、行禮、落座。
掌聲依舊如雷動,哪怕是對于這幾名學者有所熟悉的貴族,依舊沒能察覺到眼前的介紹有絲毫問題。
“第三位,是出身于萊茵王都的畫家,希特先生!”
......
“第四位,是來自落日小鎮的社會學家,亨利先生!”
......
整場奇妙的聚會,仿佛已經完全烙印于固定筆觸所描繪的劇本之中。
哪怕這些學者與他們的名字無一對上,哪怕西科斯口中所說的幾人身份唯有第一位戲劇家屬于真正的文學分類,依舊無人察覺。
所有人只是按照原本的劇情,演繹原本的故事罷了。
西科斯再次翻動書籍,目光落在前方的同時一邊高聲開口道:
“第五位,是來自......”
原本高昂的聲音瞬間卡殼,西科斯淡然的雙目中閃過前所未有的驚悚,仿佛遇到了什么無法理解的恐怖事物。
在宴會前方,那特意為整場文學聚會的五名學者留下的位置赫然缺少了一角。
不論以怎樣的方式細數,眼前的學者也僅僅只有四人,根本不存在第五位學者。
西科斯頓時慌了,就連高臺之上的奧娜也突然站起身,神色無比難看地看向了會場之中那缺少的一角。
這里是劇本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部分,是整場演出的靈魂所在。
若是整個劇本因為這一角的缺失而不再完整,她無法想象究竟會發生怎樣的未知恐怖。
西科斯的長時間停頓似乎引來了劇本的不滿,明暗交融的光線之中不斷閃爍著破碎,錯亂的畫面,似乎在提醒著西科斯將劇本進行下去。
但劇本的一切早已是定數,根本容不得西科斯臨時用其他客人補上那殘缺的一份。
除非......
“抱歉!我來遲了。”
一聲輕笑從會場的最后面傳出。
一位身著禮服的黑發儒雅青年緩步走向會場前方,黑白長裙的女仆正抱著一張座椅跟在青年身后。
座椅被放那名女仆在四名學者的身旁,補完了聚會那殘缺的一角。
西科斯注視著這名突然闖入前方的客人,眼神中摻雜著驚恐與疑惑交織的復雜情緒。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只見黑發青年隨后以優雅的姿態朝著后方的觀眾行禮、落座。
西科斯手中黑色的書籍上,一大片雜亂無序的文字顯現,仿佛是某種窺視禁忌之后的混亂顯化。
他本能想要閱讀,卻不知如何開口。
突然,下方的黑發青年淡淡的目光落在了黑色書籍上,字體開始逐漸清晰。
西科斯看著手中的書籍,一絲靈感劃過腦海,用著宛若吟唱圣詩的語調高聲誦念道:
“來自東方港的偉大哲學家,沈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