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們這是去哪?”
寬敞舒適的馬車里,蘇慕兮抱著個精致的小手爐窩坐在軟榻上。
手爐是臨出門時,慕傾玨讓慕棉塞給她的。
她的原身生來體內帶著寒毒,極其畏寒,無論冬夏,總是手足冰涼。
前世,每年一入冬,他總會隨身帶著手爐給她取暖,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早已不再糾結他是否認出她來了,只要今生能與他共白首,身份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到了,你就知道了。”
慕傾玨飲下一杯酒后,又把酒杯斟滿,剛送至嘴邊,就被人連酒壺一并奪了去。
“王爺不可貪杯,米酒也是酒,喝多了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蘇慕兮一臉嚴肅,這個家伙真的很不讓人省心,在吃食方面,她必須得嚴格要求他。
慕傾玨一張冷臉有點垮,他這哪是給自己找丫鬟,分明是找了個祖宗。
見他似是仍不死心,蘇慕兮當著他的面,把他剛倒的那杯酒送進了自己肚子里,又打開酒壺的蓋子,把里面剩余的米酒也一口氣,喝了個干凈。
她擦了擦嘴,唇齒間酒香四溢,還帶著點酸酸甜甜的味道。
嗯,她自己釀的米酒,就是好喝。
慕傾玨被她的舉動驚住了,臉上的表情一動不動。
好在他本就面癱,蘇慕兮并未察覺他有什么不對勁。
“那是本王的酒……”杯。
她一個大家閨秀,怎么可以跟男人共用一個杯子。
還有,她喝酒的樣子,未免太豪爽了些吧。
“我釀的。”
蘇慕兮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所在,沖他揚了揚空了的酒壺,宣示著主權。
見他只是繃著一張臉,不說話,怕是有點生氣了。
蘇慕兮趕緊挪步過去,彎身蹲在了他輪椅前,仰起頭,像哄孩子一樣哄著他,“王爺莫氣,回去了我給你做酒釀圓子吃,好不好?”
慕傾玨臉上的表情終于繃不住了,“你當本王是小孩子嗎?”
還酒釀圓子,聽著就像是小屁孩才喜歡的吃食。
“慕兮不敢。”
看他這么傲嬌的樣子,借著酒勁,蘇慕兮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她拉過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一臉誠懇道:“慕兮只是擔心王爺的身體,等王爺脾胃養的好一些了,慕兮絕不攔著您飲酒。”
他并非嗜酒之人,只是習慣了用酒精去麻痹神經。
連心蠱折磨的不止是他的身體,也同樣在摧殘著他的精神世界。
心靈的折磨,遠比身體上的傷痛,更容易讓一個人崩潰。
在她握住他手的時候,慕傾玨的眉便皺了起來。
“手這么涼,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身體吧。”
她手心的溫度真是堪比冰塊。
“慕兮逾矩了。”
她欲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反握住,人也被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王爺……”
蘇慕兮愕然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身體已穩穩地落在了他懷里,她條件反射地想要掙扎。
“別動。”
慕傾玨讓她坐在他腿上,將她的一雙小手包裹進掌心里,自己則埋首于她頸間。
晨起時那股淡淡的冷香幽幽襲來,惹人心醉。
“說,你是不是給本王下了蠱?”
不然,為何他無法抗拒她的靠近,不由自主地就會被她牽動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