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慕傾玨看著面前自給他把過脈之后就沉默不語的老者。
這老者一身灰袍,須發皆白,看起來頗有一番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真是奇怪了,老夫居然診不出你的脈象。”
慕傾玨睨他一眼,眼神里帶著鄙視。
老者立馬炸毛,“你那什么眼神?這是嫌棄老夫的醫術?”
慕傾玨沒理他,只是從他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地盯著那上面又淡了些許的紅痕。
老者更氣,“縱使是個死人,那也是有脈象的,老夫剛才抓著你的手腕,就像是抓著個死物一般。”
對,那感覺就像是個死物一樣,但再看這小子現在的狀態,卻又讓他覺得比之半年前他離開京城時好了很多,真是好生奇怪。
慕傾玨也不惱,只是淡淡開口道:“老頭兒,把血靈珠還我。”
“血靈珠?”
老者一聽他的話,立馬護住了自己腰間掛著的荷包,“你要那玩意作甚?”
慕傾玨見他這下意識的反應,手腕翻轉,隔空便將他腰間的東西納入自己手中。
“臭小子!”
老者伸手便要搶回那荷包,卻撲了個空。
慕傾玨雙腿雖殘,但功夫猶在,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了的。
“你還不死心呢?”
老者怒目瞪著他,“一個失了靈魂的軀殼,還值得你耗盡心血的付出?”
血靈珠,嗜血而生,可解百毒。
這小子用自己的血足足養了快十年,原本再有兩個月便可解阿辭丫頭體內的寒毒了。
可陰差陽錯,他關心則亂,被泠涯那廝蠱惑,動用了招魂續命之術,招回來的,卻是那么個東西。
血靈珠用在那人身上就是暴殄天物,當時他便取走了血靈珠代為保管。
這三年來,他一直隨身攜帶著這珠子懸壺濟世,寶貝的很,斷不能讓他拿去給那什么狗屁圣女入藥解毒。
“你想多了。”
慕傾玨從荷包中取出那顆通體晶瑩血紅的珠子,斷了三年的血養,也不知道重新續上,功效是否依舊。
“沒有要了那女人的命,不過是因為她占著阿辭的身體,若阿辭都不在意那副皮囊了,本王憑什么管她的死活。”
谷神醫沒太聽懂他話里的深意,但也慶幸著他不是為了顧雪涵跟他討要血靈珠。
這珠子雖珍貴,但畢竟是這小子的心血所養,旁人沒有資格據為己有,就算他再不舍,還是得物歸原主。
“你自己心里明白就好,阿辭也是老夫看著長大的,算是老夫半個徒兒,老夫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二人能修成正果,但她靈魂已經消逝,你莫在執著,好生活下去,才能告慰她的在天之靈。”
他又看了眼慕傾玨手中的珠子,強忍著肉疼,“這血靈珠老夫每日都會用藥水浸泡,固住了血氣,你繼續用血喂養兩個月,藥效即成,老夫就一個要求,把它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多謝。”
慕傾玨誠懇地道謝,兩個月,他的身體還是撐得過去的。
谷神醫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端起已經有些溫涼的茶水,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