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擔憂地問道：“這樣下去她的身體能受得了嗎？要不要強制讓她休息？”
老頭搖搖頭：“算了，其實她也明白欲速則不達的，累了也知道休息的。”
隨即他又拍拍胸脯：“再說了，有老夫在，還能讓她出事不成？”
程漠和墨羽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要落落沒鉆牛角尖就好。
看到兩個人的神色，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們：“你們這兩個小笨蛋要是真想幫忙，就給我們捎點飯過來啊！老夫帶的干糧都已經吃完了，都一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你們難道看不出來嗎？！非得要老夫說出來！”
程漠淡然道：“這還真沒看出來，我看你挺有精神的。”
“有精神個錘子！里面那個臭丫頭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全都得靠老夫，老夫不長點精神頭能行嗎？！”老頭催促道：“快去給我們拿吃的，餓死了！”
程漠忍著笑，拉著偷笑的墨羽離開了山谷。
……
界峰山頂，城堡的通天之塔上，黑衣少女坐在塔的最高處，整個人好似融入了那美輪美奐的極光天幕中，給那單薄的身影減少了幾分寂寥。
她的紫眸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似乎在出神。
“又不開心了嗎？”彩姨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慈祥地笑道：“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
“我只是……有些迷茫罷了。”初雪沒有回頭，低聲道：“總是會忍不住想，如果這一切沒有開始該多好。”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沒有一帆風順的人生，只是你們這些孩子遇到的困難更大就是了。”彩姨在她身后的椅子上坐下，靜靜說道。
“如果這只是我的人生那也沒什么，但是……”初雪的手指悄然收緊，“現在影響的卻是全世界人的人生。”
“因此這是整個世界的劫數，你沒必要攬到自己身上。”彩姨溫和地笑著。
但如果近距離看，這位慈祥的老婦呼吸似乎格外地沉重，只是說了兩句話便停下來歇息。
初雪沒有回應這句話，而是擔憂地轉身來到她身邊，低聲道：“那些惡人我自然不會覺得如何，但是好人不應該遭受到這樣的事情，就像彩姨你……只能被困在這個地方，連說話都費勁，我……”
彩姨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自責，良久才緩緩道：“不怪你，初雪，堅定你的心。”
“我明白了……”初雪看著彩姨眼神中的鼓勵，紫眸中的神色漸漸堅定起來。
作為罰的精神領袖，即便她只是十七歲的少女，也不能因疲憊而停步不前。
現在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迷茫了，她只能走下去。
“只有快點結束這一切，才能減少無辜的傷亡。”初雪站起身，沉沉看著天幕之上那個破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