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你今天這么大陣勢將我范府圍了起來,這是準備干什么呀”大家都是明白人,但在太子面前也要裝糊涂,范玄成一臉正色的質問道。
“范公啊,事關重大,不慎重不行啊。你家姑爺帶來的東西,事關天下萬民福祉。老夫身為內閣大臣,只能出此下策啊!”劉健一臉嚴肅,“此事為公不為私,還請范公見諒。”
“老夫能理解劉公拳拳之心,只是如此大動干戈,豈非弄得天下皆知,群情洶洶?”范玄成是一個好演員,不用排練就能拿捏自如。
“范公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劉健站了起來,對范玄成說,“玄成兄,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大餐來了,范玄成心里明白,趕緊起身。
劉健朝站在屯田清吏司人群中的太子招了招手,朱厚照看到之后慢慢走到他跟前,劉健身子稍微一躬,向范玄成介紹到:“此乃我大明儲君。”
范玄成一聽此言,趕緊下跪,劉健卻阻止,說道:“范兄,太子此次以隨員身份前來,不變暴露身份。”
“太子殿下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范玄成只能躬身施了一禮。
朱厚照只是著急見高人,對范玄成根本無感,抬了抬手隨便應付道:“范公,不必多禮。請問高人在哪里?”
一句話出來,在場的幾人瞬間一臉黑線,范玄成斜著眼看看了劉健,劉健則暗自苦笑,他怎能料到朱厚照如此直白,范少卿和范正卿二人則是對此無語,上來就找高人,這太子以后……。
“回太子,已經讓人去叫了!”范玄成只能無奈回答道。“太子請先上座休息。”
正在這時,吳二走了進來,略帶悲傷的躬身說道:“老太爺,姑爺昨天自昨天舊病復發后,到現在一直臥床不起啊!”
范玄成才想起來,昨天書房里與秦睿的談話,只能略帶尷尬的對朱厚照說道:“太子殿下……”
忽聽得旁邊“咚”的一聲。
吳二本來就是被秦睿拍過來演戲的,但他根本不知道是跟誰演。當聽到范玄成口稱太子殿下時,腦袋“嗡”的一下,感情姑爺是讓自己來騙太子啊,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一念至此,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退下。”范玄成壓下聲音,厲聲喝道。
吳二腿已經軟了,想站也站不起來。
朱厚照一看吳二軟癱在地,就覺得不對勁,繃著臉,問道:“孤又不吃人,你為何如此害怕?”
“太子天威赫赫,萬民皆服,下人驟見太子,難以承受天威,君前失儀,還望太子海涵。”范玄成開口解釋道,生怕吳二說錯話。
世事往往是你怕什么,什么就會來。
吳二根本就沒聽到范玄成的解釋,他只是想著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等反應過來朱厚照的問話之后,痛哭流涕的說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不是小人撒謊,是姑爺指示的小人這么說的。”
正堂的幾個人瞬間無語了,范玄成父子三人一聽吳二的話,也嚇尿了,趕緊跪下;劉健心里也不知秦睿在搞什么鬼,不知道該說什么;而朱厚照呢,一聽這話,勃然大怒,自己堂堂一國儲君,你一鄉野草民,居然還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