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再說再說。”唐寅尷尬的笑了笑,到底是才子啊,來范府一個月,貌似就有和蓮兒母親周宋氏勾搭成奸的趨勢,蓮兒偷偷告訴秦睿的,秦睿才不管這些事。
男婚女嫁,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個鰥夫,一個寡婦,還都年輕,若是能成,到時候三媒六聘好了。
兩人坐定,秦睿開口問道,“唐兄,找我何事?”
“秦公子,這些時日承蒙秦公子照顧,唐某畫了一幅畫,聊表寸心。”說著唐寅將手里的卷軸拿了出來,攤在桌上打開。
只見畫面一副山行圖,畫面布局嚴謹,造型生動,山勢雄峻,石質堅峭,枯木濃墨,蒼老挺拔,于細微處,兩人迤邐而行,有猿猴掛在枯木之上。
上方提了一首詩,“信步上鳥道,不知身忽高。近空無世界,當楚見波濤。頂峭松多瘦,崖懸石盡牢。獼猴呼獨散,隔水向人號。”顏體,秦睿練過,但寫得如狗刨,唐寅所書結構方正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圓厚,氣勢莊嚴雄渾,到底是大家之作。
“今日一觀唐兄的筆法、畫技,嘆為觀止,相信唐兄來日必成畫壇圣手!”秦睿看了畫之后,才明白為什么后世唐伯虎的畫那么值錢,真的有一種震撼的感覺,難道這就是藝術的魅力?
“秦公子言過其實了,唐某信手之作,不登大雅之堂。”唐寅趕緊謙遜的說道。
“唐兄不必謙虛,秦某雖然不善筆墨,但自問鑒賞能力還可以,哈哈…”秦睿邊仔細看畫邊說道,“唐兄,身體恢復好了,不知后面如何打算?”
“哎,唐某已近而立,多年以來將心血都用在皓首窮經之上,坐而論道,夸夸其談尚可,若是做事,卻是束手無策啊。”唐寅搖了搖頭,說道,“人言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句話用在我身上,很合適。”
“唐兄自謙了,別的不說,就是唐兄一筆好字、一手好畫、一身才情,到哪里會沒有出路?”秦睿當然想讓唐寅留下,但首先得改改脾氣,“唐兄前半生可謂命運多舛,歷經人生大悲大喜,也該洞明世事。所謂艱難困苦,玉汝于成,所有的苦難都是我們人生的財富,經歷了風雨,才會有彩虹,人生哪能隨隨便便成功?”
“唐某半生時乖運蹇,也是造化弄人。”聽了秦睿的勸解,唐寅臉色慘然,慢慢說道,“這次病中,唐某也思索了近些年來的一些事情,有些許感悟。年輕氣盛、形骸放浪也是這次科舉弊案被人拿捏的一個原因。”
“唐兄,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既然明白了人生應該怎么樣,我們就一切向前看。”秦睿抱著秦宓,哄著她睡覺,輕聲說道,“如果唐兄不嫌棄,可以到師范專科、科技學院教授繪畫、書法或者經義;另外范氏集團、顧氏集團、大明商業銀行,需要一些名家畫作、書法,用于商業活動,唐兄也可以提供,潤筆費用具體你和他們再談。”
唐寅低頭思索了一下,好像這也是一條出路,目前自己孑然一身,總不能白吃白住在秦府,于是點了點頭,說道,“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秦公子。”
“唐兄,我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秦睿笑著說道,“另外,唐兄就住在秦府吧,有事我們還有個照應,等徐先生來了,你們可以一起溫習,等待下次會試。”
“也好,就叨擾秦公子了。”唐寅起身拱手拜謝。
秦睿也想把唐寅趕走,但想想唐寅的畫,再想想周宋氏,算了吧,住下吧,反正老子從你身上撈不回來,老子的子孫肯定能撈回來。
繼續哄著自己的心肝寶貝秦宓睡覺覺,這才是人生大事。
這一日,秦睿正在看各種報表,吳二從外面闖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說道,“老爺,鹽業集團送來急件,我們的鹽被土匪搶了,人也有傷亡。”
范府變成了秦府,秦睿現在是一家之主,秦睿從姑爺變成了老爺。
“該來的終歸要來啊!”秦睿搖了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