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若蘭插嘴道:“一個小小都尉家的兒子,怕他做甚?”
馮紫英獨自悶著:“我怕他家做什么,只是他老子爹最近巴結著忠順王爺。”
賈珍笑道:“不過一女子,改日我在幫紫英尋個絕色的。”
馮紫英和仇家是這樣結仇下去的?
賈珍笑道:“要不要尋北靜王替紫英你求個面兒討回?”
馮紫英知道是打趣他的話,只雙手亂搖笑道:“哪兒的話,一個女子何必驚動北靜王。”
賈珍見李謹不說話,陪著笑:“謹哥兒,紫英就是這性子,酒后就大好。”
馮紫英也有些掛不住面子賠禮:“讓謹兄弟看笑話了。”
衛若蘭拉住兩人手,做了酒令官說:“今兒起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笑話可見?來,我們喝酒行酒令,不醉不歸。”
一時又酒興大起,在場人又喝了好幾盅。
一時到下午擺飯時間,幾人搖搖晃晃站起來,在一堆小廝攙扶下往園子擺宴。
而鎮國公,齊國公家的兩個公子,因晚間有事,匆忙告別。一時眾人到了園子戲臺下坐著,寶玉早圍著小戲子拉家常,不在話下。
李謹搖搖晃晃,拉著寶玉問:“唱哪兒出了?”
桌上又擺滿了豐盛美味佳肴,后賈蓉、賈璉一并回來,面色紅潤。
寶玉拿著折扇,指著臺上正在唱戲的說:“正唱梅亭會,都是熱鬧的。”又問賈珍:“大哥哥,這園子可精巧。”
寶玉一刻不離神呆呆看著戲臺上的旦角兒,又像入了癡魔。
“我在園子呆了一上午,怎么不曾見過那人?”說話間,指著臺上那模樣秀美的旦角兒。
賈珍笑道:“他是最近剛來京城的戲角兒,在其他地兒已經小有名氣。可不好請,上午請的都排滿了,下午才得空來串一場。”
馮紫英問:“寧國府的排頭也不好請?”
衛若蘭一笑:“這樣的戲子、模樣好、身段好、更難得唱腔還是上品。多是京中權貴都爭著寵愛,有些孤傲難請也能理解。”
寶玉癡癡想:這樣的人,若是能住在榮國府里就在好的了。
而這時,賈珍起身說:“我在讓府里備些酒菜來。”一時離身,馮紫英,衛若蘭兩人早大醉,胡說渾話。賈蓉、賈薔兩人扶著兩人出了寧國府,早有車馬等候。
只剩賈璉、寶玉、李謹。
見寶玉已經有些不穩,賈璉不敢再讓寶玉久呆,而他自己也是個醉蛤蟆,一步三搖的。
李謹起身喚來一個小廝,這小廝是方才在天香樓那邊同賈蓉,賈璉出去的。
模樣也算清秀白凈,李謹摸出二兩重的碎銀子,往這小廝手里一按吩咐道:“你叫什么?去扶璉二爺,和寶二爺回西府。若遇見一個叫來順的小子,讓他同你一道,就你這小身板怕是不行。”
小廝接了銀子,一臉笑著獻媚:“小的叫壽兒,一定把璉二爺和寶二爺平平安安送西府去。”
見人散光,李謹也起身去行個方便,順便叫賈珍不必再準備。這時天色漸黑,烏漆嘛黑的。
李謹順著園子尋隱秘的地方方便,見四下無人,剛解了褲子,就聽深處傳來一男一女竊竊私語。
心下一動,有野戰情況。
搖搖晃晃提了褲子,就悄悄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