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家人,中了狀元也喜不起來,待客之道還是需要的。托鴛鴦去問,又道喜送禮。李謹不喜歡大張旗鼓,只說休息幾日,在他院擺個小宴和姐妹們慶祝一番就好,不必鋪張。
“大爺回來了!”來順跨進院子,就喜慶洋洋把馬牽到馬槽,喂了一把干草,又跑去和來旺夫婦說話。
而晴雯像小燕子一樣飛也似的跑出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此刻看李謹的眼神,透露著仰慕。
從李謹手中接過一些換洗衣裳,晴雯高興問:“大爺,你可回來了,前幾日環三爺老往咱院子跑,黑燈瞎火躲那,給我嚇了好幾日,還以為咱院子進賊了。”
李謹渾不在意,三兩步走進房間,往床上一歪:“你管他呢,爺會怕一個小孩子?我屋里又沒值錢寶貝,他能偷什么。不過七八歲的毛孩子,他再大本事還能上樹不成,給他梯子他也沒處爬。”
晴雯沿床邊坐下,伏低了身子,笑:“還真上樹了。”
李謹咂吧嘴,捏了她一下嗔道:“爺指的上樹,不是你那個上樹。”
“算了,我且歪一會,晚些你叫醒我~我還得去和林妹妹說會子話。”轉身,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晴雯欲言又止,給他蓋上被子去給黛玉報信。
而黛玉就在屋里的窗下,聽見來順聲音。就知李謹回來了,悄悄推開窗,看著李謹神采奕奕的模樣。抿嘴笑了笑,輕輕合了窗戶。
紫娟打了水放在她面前,笑道:“現在好了,姑娘也不用天天夜里盼著、念著、擔心謹大爺了。現在人就在跟前兒,不如我去請謹大爺過來坐會兒。”
黛玉啐道:“誰天天盼著、擔心他了”眉眼里都是笑意。
“不過環三爺也真是,白該挨打了,和寶二爺爭什么。”
黛玉不同意說:“環三爺平日里不怎樣,那日里說的卻也不失理。哥哥是什么樣的人,不拘小節,自由性子的根兒,又怎會徇私舞弊。環哥兒,也是說對了一次,哥哥那般人物,就不會作弊。”
紫娟忍不住說道:“姑娘,這些話,咱們關門自個兒說說就好,可別在寶二爺面前提。”
黛玉白了她一眼,惱道:“哥哥中了武舉是實力還是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哥哥有真本事。但寶玉卻不是個好的,盡在姐妹們面前背后說人。”
三春們也都是知禮數的,知道李謹剛武科完,怎么也得讓人休息。寶玉從李謹回來后,就悶悶不得志,好幾日在家中,也不找姐妹們。特別是賈環鬧了一出后,白天悶屋里歪著看,名煙偷買回來的才子佳人。
晚間就邀請碧痕切磋驗證一下書里的真理。后來麝月去收拾,一臉埋怨。地下的水淹著床腿,連席子上都汪著水,也不知是怎么洗了。
到了晚上,李謹飯也不怎么想吃,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蹬了蹬腿就翻身起來讓晴雯伺候穿衣。
才出了院子,轉過粉油大影壁。就撞上一個獐頭鼠目,左顧右盼的家伙往抱夏這邊彎著身子跑。
李謹提起燈籠一照,喝了一聲:“你就是環哥兒,好小子又來爬我院里的樹了?”
賈環猛的一抬頭,瞧見是李謹。明明很是崇拜李謹,天天把李謹怎么神掛在嘴邊,還說要拜師什么的。然而卻見了他就怕,扭頭就跑。
就跟真做了虧心事一樣。
“這小子,站住。”李謹威脅道:“再跑,信不信逮住你,我給你倒掛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