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寶釵嗔道:“真真什么渾話也說的出口,要是林丫頭在這兒,定不饒你了。”又細細回味李謹的這八個字,不覺雪腮紅了。
“好姐姐,你可別告訴林妹妹。”身子靠近了一些,作揖道。
寶釵用團扇遮住臉,光用那杏眼瞧他。
貼近寶釵的身子,李謹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一陣陣涼森森、甜絲絲的幽香。像是牡丹花兒香,又像荷花、又像芙蓉的。摻雜著藥味,異香異味的。
李謹特意靠近聞了聞,寶釵羞的輕輕挪了身子,含羞怒目著他。
李謹笑道:“寶姐姐身上這是什么香,也不像尋常的胭脂粉兒,香囊什么的。怎么還一股藥味呢?”
寶釵一征,想了一想笑道:“啊~我是不愛涂那些的,定是我吃的藥丸了。”
“寶姐姐近來也病了?”李謹關心問道。
寶釵輕輕搖頭笑道:“這是我自小天生帶來的病,也是那賴頭和尚說,需用什么花兒蕊什么的炮制成一種藥。我哥哥往年都需提前備著,才齊全得了。名兒倒取的雅趣叫冷香丸,我這病一犯,只有這藥能壓制住呢。”
“這冷香丸,也太麻煩呢!得花多少功夫才能湊齊這些配料。”李謹挑了挑眉,心下也是佩服薛蟠。萬般不好,倒是對母妹寵愛的很。
話猶未完,便有人打簾子進來。
“說什么藥丸呢?”黛玉已經搖搖的走了進來,挨著寶釵坐在她身后笑:“寶姐姐說什么藥丸呢,我可聽見了。”
寶釵轉身捏著她的臉寵愛說:“林丫頭這是長了順風耳不成。”
李謹巴巴著把手撐在炕桌上笑道:“妹妹,我們再說冷香丸,這藥丸……”
“呸”,“我又沒問你。”黛玉掩嘴笑,“人家問寶姐姐,你打什么岔兒,難道你也叫寶姐姐不成?”
“妹妹打哪來?”李謹懟不過她,也不需要和她懟。畢竟李謹不是寶玉…
“寶玉被云丫頭纏著,我來和寶姐姐商量明兒的詩社。哥哥可想到了什么好的來?”朝李謹眨眨眼。
“詩詞歌賦,我不如寶玉,更不及林妹妹和寶姐姐,探丫頭、云妹妹、迎春姐姐。我連惜春那個小豆丁也比不過,妹妹就饒了我吧,趕明兒我給姐妹們表演掄大石,舞花槍,耍大刀。”
李謹因見她外面罩著大紅羽緞對衿褂子便問:“一早兒我出門還是好著呢,這會兒下雪了嗎?”
“這是今年初雪,不如我們出去堆雪人?”
黛玉好奇問:“什么雪人?”
李謹笑道:“就是用雪,堆一個林妹妹的模樣,在堆一個寶姐姐模樣,在堆一個我。就擺在院里,多好看。”
黛玉坐在寶釵身后抿著嘴笑,用手指頭在臉上畫著羞他:“可是在寶姐姐這呆傻了?這會子哪來的大雪能堆起來?我才不要你來堆我的模樣,不知道堆成什么樣兒呢。”
李謹只嘻嘻笑了兩陣便作罷,香菱和薛姨媽這時回來,又摟著寶釵黛玉笑:“我的兒,這么冷的天你怎么來了。”
黛玉笑道:“我來找寶姐姐。”
薛姨媽又問李謹:“可吃好了?蟠兒呢?”
“多早就吃飽了,姨媽看看我肚子。”拍了拍自己有些吃滾圓的小肚子,又笑道:“蟠哥兒早歇了。”
見差不多天黑了下來,李謹起身告辭又問黛玉:“妹妹一起回?”
黛玉聽說,遂起身道:“我也回了,不然紫娟又該急了。”紫娟、雪雁著了哥哥的魔障,每到一定時間都要自己學那畫兒上的動作。
李謹笑道:“我也正好要回去,姨媽這有油傘嗎?”方想起外面下了小雪。
香菱又送了傘來,李謹多多看了她一眼,就羞的閃躲。
送至門口,薛姨媽等人閉了門。
李謹把傘一撐開,緊挨著黛玉笑道:“妹妹離我近些,落了雪就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