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姐姐這扇面真精致。”李謹搖晃著扇子,這大冷天的姑娘們怎么都愛拿把扇子。走到寶釵身邊坐下笑道:“寶姐姐不給我吃碗茶?”
又聽寶釵喚了丫鬟,結果沒一個在。
這薛蟠倒又把自個兒喝的醉醺醺,掀開簾子笑道:“謹兄弟,我妹子可原諒咱們了?”
寶釵橫了薛蟠一眼,這大腦袋登時吞了口唾沫,捂著嘴又自己輕打了幾個耳光賠笑道:“好妹子,都是哥說錯了話,你別惱我。”
我這正醞釀著,總有人打擾。于是李謹起身上前挽著薛蟠笑道:“我這正在給寶姐姐賠禮,說的兄弟我口也干了,勞蟠兄弟幫我倒碗茶來喝。”
“那是,那是,你努力!”薛蟠拍了拍李謹,回頭給他倒了一碗茶。帶著愧疚的眼神,長嘆道:“都是我胡咧咧的,謹兄弟我在外邊等著你吃酒,明兒我帶你去看宅子,再找幾個人出去正經請你東道。”
李謹端著茶,又回到寶釵對立的榻上,看著冒滾煙的茶,喝了一口舒服道:“寶姐姐這里的茶,竟和我屋里不一樣。怎么有些微苦回味又甘甜。這大冬天喝上一口,我竟不冷了。”
沒了團扇遮擋,寶釵只能拿出帕子掩嘴笑道:”這是哥哥喝的杜仲茶,能入肝補腎,補中益精氣,堅筋骨,強志,治腎虛腰痛,久服,輕身耐老。”
補腎?治腎虛?
李謹一口噴了出來,吐了自己一身子。
嗆了幾口,咳嗽道:“蟠大哥,真會養生,沒想到寶姐姐連醫學也略有所聞。”
寶釵見他濕了衣裳,笑著起身拿帕子遞給李謹:“大冷天仔細凍一身病來。”伸了手,又忽覺得失了禮數規矩,正待抽回再去拿一個新的來。
李謹眼疾手快拿過帕子就往臉上、身子上胡亂擦,嘴里笑道:“不至于,我身體好著。寶姐姐都說我是武夫了,這點冷怎的就受不住。”擦完卻是把帕子收進了懷里,也不還給寶釵。
寶釵面帶羞澀,轉身回了榻,臉蛋上潮紅一片,原本李謹只是以為寶釵羞紅。
哪知寶釵回了榻,捂著心口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李謹趕忙上前往她額頭一探,又抓了她手驚嚇道:“寶姐姐可是犯病了。”
寶釵身子越發軟了沒有力氣,像抽了骨一般倒在他胸膛。仍是這般,也極力保持清醒來掙脫他的雙手,想推開李謹的身子。
寶釵閉著眼睛,身子滾如火,迷迷糊糊輕喃道:“藥…”
“這藥在哪啊?”李謹也是有些急,蹙眉問:“可是在寶姐姐身上?”
寶釵輕輕點頭,又搖頭……
嘶…這伸手去寶釵衣服里拿藥瓶,會不會太……
于是抓著她的手,探了進去說,“寶姐姐我也不知在哪,我抓著你手,你自己找。”
寶釵點點頭。
寶釵吃了藥,逐漸恢復。潮紅退散,保留一點羞紅。只是現在被李謹抱在懷里,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閉著眼睛……
“妹妹…謹兄弟…”
這薛蟠突然一喊,李謹被嚇一跳,寶釵更是忽的推開李謹,連如何裝鎮定也不知。
李謹站起身子,把突然進來的薛蟠轉了個身子說:“正打算尋你吃酒,好了!寶姐姐他不惱咱了。”
薛蟠見他衣裳濕了,又問:“這怎么濕了一片?”一面推薛蟠出去,一面返回寶釵面前,從懷里拿出兩瓶玉露水說:“這兩瓶就是玉露水,寶姐姐看看如何。”
到夜間,散席。
薛蟠喝紅著一張臉,送李謹到抱夏門口搖搖晃晃道:“明兒,去看宅子,在正經請謹兄弟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