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笑道:“國事重要,個人身體算什么。這些黑心商人一天在,百姓就苦一天。”
李謹嘆氣說:“其實,少了一批黑心商和貪官,還會有新的。除非陛下推新制度,讓老百姓也可以販鹽。陛下倒是有這個想法,只是如今朝廷局勢,推行不下來。只能先走這一步,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林如海拱手感嘆:“陛下仁德,百姓之福。”
仁德也不全好,李謹搖頭。
李謹坐在一旁吃茶,聽著林如海匯報揚州各大官員。
兩淮都轉運使張德(從三品)
鹽運司同知,齊衍(從四品)
鹽運司副使,周炳(從五品)
鹽運司運判,陸鄖(從六品)
揚州知府秦淮(從四品)
李謹咂舌,這些官隨便拉一個出來溜都比林如海官大。實則他這是官小權利大,其實就相當于風紀委員,巡視鹽道觀察大小官員的。
也虧林如海這人事事都尊法,按章度辦事。就這樣,哪能查到什么線索。
李謹呷了一口茶笑道:“林大人不用說的那么詳細,這里頭的官估計黑了一半。且說說四大鹽商吧……”
林如海道:“這四大鹽商都是幾代家族積累下來的,幾乎壟斷了鹽場,統稱為四大總商、因揚州靠近沿海海鹽儲備量十分豐厚。所以很多商人聚集在此。四大總商下面才是鹽商。”
江槐、黃泰、程瑛、鮑清為揚州四大鹽會總商。
四大鹽會底下鹽幫,里面的鹽丁多數為他們自個兒的家奴。”
李謹沉思道:“歷來走私鹽的也不少,揚州靠沿海運河。恐怕也避免不了。”這般復雜,上面若沒有高層官員、王侯級別背后撐腰,才是有鬼。
難辦的很喃。
李謹起身大笑:“林大人,不必擔憂。整日這般,病能好才怪。乘著我的人還沒來,我就好好在揚州玩兩月,探探風頭。少不得要出去當回紈绔子弟。”隨即又呵呵笑了兩聲,招手讓林如海貼過來說:“等小王在外玩幾日,在大張旗鼓來府上提親,到時候請林大人………這樣辦。”
林如海愕然:“真這樣做嗎?”
李謹點點頭:“既然事情已經說完,我就不多留,還請林大人保持平日模樣,不要讓鹽官起了心思。”李謹起身告退,喚了來順,在揚州尋了客棧住下。
按理說,這事是陛下私自派他來查看,應該不會走漏消息是來查鹽課。
來順將包袱放在桌上,嘟囔著:“爺不是下來訂親嗎,怎么不在林府住下。”
李謹瞪了他一眼:“爺帶你出來耍,還不好?”
來順笑開了花,“爺去哪?”
李謹拿著扇子敲了敲腿,“自然是揚州花樓,賭坊,酒館了!”心里想著,且先找幾個鹽商家的二世祖混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