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不把我當自己人了?”李謹臉上閃出不爽,“你們揚州鹽產誰不眼紅,多少人盯著?我又不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若是本官也想吃一分利,該如何?”
鮑清看了看其他三位表情,笑道:“這做生意合作,都需知根知底,大人有什么叫我等放心的?”
哼,想抓住我把柄,才讓我入賊窩。
李謹對著幾人笑道:“那其他鹽官如何做,本官又該如何?”
四大總商猶豫不決,面面相窺。
江愧咬牙一狠心,面帶微笑:“不是我等不信任李大人,這砍腦袋的事,又豈能信口答應。”
李謹搖手笑道:“這道理偏我不懂?諸位只管說。本官收了禮,又豈會自打臉。”
這江愧早有準備,從懷里拿出一冊名單本,翻開新一頁推到李謹面前笑道:“大人在上面簽字,押個手印,便是自己人。”
原來是投名狀。
眾人見他毫不墨跡,挽了袖子讓人拿來筆,三五兩劃寫上自己的名字。整只手掌按在印泥盤上,在往冊上一按,隨意拿帕子擦手笑道:“這可放心了!”
“哈哈哈,李大人果然爽快人,不似那些鹽官,這武官就是豪爽利索,我等敬大人一杯。”
吃喝的高興,眾人放下戒備。李謹得知,原這四大總商在鹽官底下每年超額購買鹽引,超額賺取的銀子皆入了自己腰包。在往上分利給各處鹽官、孝敬上一層。至于上面那一層,有誰。這群商人卻是閉口不談。
盯著那本投名冊,李謹眼睛開始轉動起來。
李謹賺銀子,總商們從他身上撈其他好處。一直歡談至下午,李謹被四大總商送上馬車,醉醺醺道:“諸位不必遠送,再下回京之日,再痛快一聚。”
“一定一定。”江愧等人高興的滿臉通紅。
李謹朝眾人笑著揮手告別,回了客棧,后續仍然開始每天和一堆鹽商子弟混吃混合,走馬觀花。游湖賞花,談笑風生。
三月二十七這一天,張彪和魏斌兩人總算趕到揚州。一百多號武衛司,做普通商人打扮,乘坐客船而來。
以十人為隊伍、分別住在揚州各大客棧、城門附近、碼頭附近、混跡在各商鋪走走停停,買賣談生意。
以武衛司獨有的暗號,留在四處互相相告。
而這暗號、則是李謹和武衛司能看懂的現代化符號。魏斌至夜間去了林府聽從林如海安排。
張彪則在李謹的客棧兩人相會。
關上房門,李謹坐在椅上認真道:“小王打算四月一號行動,在夜間宴請四大總商,請他們吃斷頭飯來歡送我回京。帖子已經讓江二郎送了回去。”
找來圖紙,開始簡單布置,指著會賓樓道:“四大總商出門在外,樓下會有十幾二十名左右鹽丁看護。會賓樓大堂,一般也會有一二十鹽丁,二樓則少許鹽丁和四大總商在此。”
張彪蹙眉問:“小王爺,若直接殺進去,豈不是打草驚蛇。”
李謹白了他一眼,“你真想一百武衛司和幾千鹽丁拼殺?兔子急了還咬人,若是這群鹽丁激起波浪來,傷了揚州百姓,陛下還不揍我?父王還不拔了我的牙。”
“小王之所以晚上宴請,就是看在沒什么人,減少傷害。二則晚上視線暗,方便你們行動。可帶了吹箭,會賓樓下看守的鹽丁,皆時不準失誤,吹箭上抹點藥,要給小王快準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