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二十人,大大咧咧進了會賓樓,剛門鎖上。
廳內鹽丁,見守在外面的兄弟進來,喝的一臉酒氣,瞇著眼睛詢問:“為何鎖門。”
張彪把頭低著,笑呵呵恭敬道:“這位哥哥,外面蚊蟲多,咬死弟兄們,進來喝杯酒。外頭夜深,連只狗兒都看不見,怪冷的。”
“快快來,正高興!”其他鹽丁連頭也沒抬,將兩張桌子拼在一起,用碗扣住骰子喊道:“來來來,買定離手。”
張彪等人,站在這群鹽丁身后,給武衛司的兄弟拋了一個眼神,從腰間取下小刀。
一人捂住個鹽丁嘴,抽出小刀往脖子上一劃。
快速,干脆。
將大廳鹽丁,全部拖進其他包間里隨便丟在地上,鎖上門。若無其事,坐在大廳里喝酒。
張彪大聲囔道:“通殺、通殺、哈哈哈。”
樓上李謹眼睛一轉,嘴角上揚。看來張彪他們把下面人都搞定了。
“張大人,不知你每年能進賬多少銀子?”李謹朝張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德皺了皺眉,“李大人何須問,以后我們同甘共苦啊!哈哈哈。”
李謹繼續問:“這鹽引,朝廷規定每個總商,和鹽商每年只能購買多少引?”看向張德,和四大總商,又冷笑一笑喝口酒:“聽聞揚州你們販賣的官鹽,里面摻合不少河沙。食鹽又是老百姓們不可缺少的。食鹽又被你們壟斷,你們賣什么小老百姓只能吃什么。再把多出來的鹽引大量走私高價賣。”
“老百姓想吃無參雜的好鹽,就要多花價錢買。吃不上的,只能吃河沙摻鹽,這樣未免太損吧?”看向四大總商和張德。
場面一度冷下來。
江愧立即笑道:“李大人這是什么話,我等怎么聽不懂。”
李謹哼哼兩聲,拍桌起身道:“張德,你身為兩淮都轉運使,這大量私鹽沒有你的允許,又如何運轉出去?”
張德橫眉豎眼冷冷道:“李大人你這話什么意思!”
鮑清連忙擺手示意兩人坐下,和氣笑道:“李大人喝醉了,少年人火氣大,可是誤會什么!”
他們面面相窺看向江愧。這是怎么一回事?
江二郎忙扶著李謹坐下,賠笑道:“李大人,可是哪里招呼不周到?”李謹推開他,冷言道:“招呼的很周到太周到了,這些日子和你們相處,我才發現。你們家各各比京中勛貴還闊綽。”
江愧立即感覺不對,面色難堪拱手笑道:“李大人,難道是想下船了?這樣做,恐怕沒有一點江湖道義。”
話未說話,李謹冷哼一聲打斷他:“本官又不是江湖商人,講什么道義?”朝高處一拱手道:“本官只聽皇命,父命。”
張德突然起身,暴呵道:“你怕是太狂妄了!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你可是也印掌入了伙,能洗干凈?”
“啪!”
李謹拍桌而起,“我干不干凈,不是你說了算,而是陛下。至于你們,和未到場的鹽官,干不干凈,現在要由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