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八月、賈府迎來了高光時刻,并兩件喜事。
第一件:賈赦的事,陛下念榮國公的情,和賈赦只是中間人。而罰關天牢五年。降爵一等,只再襲一代。以后就沒了,除非再次上戰場力軍功。
第二件事,則是元春要回來了。這大姑娘回賈府的喜事,蓋過了賈赦留爵的事。一時府里又恢復往日喜慶的樣子,一副死灰復燃的模樣。
就連王子騰、也親自來賀禮。
李謹丟下韁繩從武衛司回了王府,這些日子正規劃大觀園的設計。請了京中最好的園林師。
“小王爺,這處要建個秋千?”長史官指著圖中位置,前來詢問他的意見。
李謹點點頭,手指劃到假山處,“這修幾個秋千,邊兒上都栽滿花。這兒修個亭子,這來幾個滑梯。再讓人去買些動物鳥雀回來,養在園中。每座單獨院子里,旁邊在修個貓狗住的小房子。這邊院子多栽一些翠竹。這處修個棋亭,上面這……”
秦、王長史官點點頭,小王爺設計的別出心裁,許多東西他們聞所未聞。
“父王不在,王府一切聽小王辦。園子里多修幾處小院。窗戶都用琉璃片。”想著平兒和李宅的丫鬟們到時候也要搬進來,這大觀園需多修幾處備下。還要給可卿留個院,還有未見面的邢家姑娘,寶琴…
話說元春回府那天,自己直接以小王爺身份去,不知道場面如何。
一直到八月十五中秋,李謹這段時間都從武衛司到王府和李宅來回忙。
此時,元春得了皇帝恩準,在老太妃和皇后娘娘殿里請安一回。皇后娘娘和老太妃賜了婚嫁用的,并世子側妃大婚冠服,一并用四五倆馬車從宮門駛出。
元春坐在馬車上,身邊坐著丫鬟抱琴。此刻再也沒有比回家更高興的事,來形容現在緊張的心情。離家六七年。眼見再過一會子,就可以見親人,元春不覺高興的紅了眼。
抱琴掀開簾子一角,看著京中熙熙囔囔的人群,和熟悉的街道。忍不住欣喜道:“小姐,我們馬上就進入寧榮街了,小姐怎么哭了?今兒可是好日子。”
元春用帕子抹了珍珠淚笑道:“我現在有些緊張,不知老祖母現在好不好,母親和父親,寶玉、姐妹們長大多少,模樣還是不是小時候的樣子。”
抱琴埋怨道:“小姐,你不能總想著老爺,太太她們。這些年在宮里受的委屈,小姐就忘了?白天強顏歡笑,夜晚抹淚。如今好不容易脫離那不見天日的后宮,以后只會有好日子,小姐要多為自己著想。多關心世子爺才是。”
元春點點頭,整理好面容,端正坐著:“我不是不懂出嫁隨夫的理,榮國府里的親人到底也是我的至親。哪怕他們把我送進宮,我也沒怨言。”
“小姐!”抱琴噘嘴,氣的翻白眼。六七年,榮國府只會吃喝玩樂,小姐在后宮他們幫不上忙還惹一些事。若不是小姐心細,她們主仆兩人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他們呢?夜夜笙歌…可關心小姐身子了。
派人送消息,不是求事。就是讓盡心盡力服侍皇后,皇上。
元春輕輕憋了她一眼笑道:“你還多嘴,這些年你和我相依為命,我把你當親人一樣,你就越發嬌縱了。回了榮國府,可不能這樣。”
抱琴氣呼呼,一臉通紅。此刻她也是搓著小手,面顯緊張。畢竟她也是從小在榮國府里長大,府里的那些丫鬟和她自小也親如姐妹。于是也笑了笑,“小姐將來是側妃娘娘,是主子。回榮國府里就您身份最高貴,我也跟著高興。”
元春羞的面紅耳赤,瞪了她一眼。
到了榮國府大門,早有賈母、王子騰、王氏、賈政、邢氏。秦可卿,尤氏,三春黛玉寶釵,薛姨媽,還有一干男丁等丫鬟仆人,眼巴巴望著從宮里出來的車馬。
賴大先一個眼尖,彎著身子跑去馬車面前問駕車的侍衛:“敢問軍爺,可是世子側妃賈娘娘的尊駕。”手里拿著一疊銀票塞入侍衛,和隨行的太監手里笑道:“我們府里老爺和太太,說辛苦大人和公公跑一趟,進去吃杯酒。”
隨行太監收了銀票,笑道:“不必了,我等還要回宮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