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從甄家得到消息就開始惶恐不安,如今最大的靠山甄老太妃沒了。
誰還能護住甄家?甄家的大小姐,北靜王妃?而從北靜王信中得知,會派忠順王世子南下。甄家上次揚州的事,已經和李瑾結仇,這次看來是兇多極少,能保命是唯一目標。
但是甄家那么多年,大大小小參與的事不下百件。從揚州鹽政一直到賣官,勾結上下,走私。哪一件事沒有他們的份?
最重要的是甄家一共接駕四次,落下了很大的虧空,而皇帝這些年一直沒清算就是甄老太妃和太上皇在世。靠著兩位大佬,甄家這些年瀟灑也夠了,所以皇帝第一個清算他們,甄應嘉心里也是有數。
于是甄家派了大房嫡子,甄衍去了京城北靜王府,商量如何保住甄家性命。將大部分財務轉移,只要留了命,靠這些藏的財務,將來還有機會翻身。
北靜王府
水溶此刻正愁眉滿面,看著眼前一臉苦相的甄衍。扇子在手中敲打了半響,搖頭嘆氣道:“現在早有暗衛司的人在江南盯著甄家一舉一動,這月恐怕陛下就會派人南下查辦甄家。”
甄衍急的不停冒汗,“那可怎么辦,王爺您可要救救甄家。我們可是兩親。”
“這些財務,本王不能收,眼下不能把王府也連累進去。記住,只要本王不倒,將來還有機會撈你們,派去賈府的人如何了?你們將財務轉交給他們家。”水溶心里盤算,忠順王世子幾番不給他面子,這次把賈府拖下水,看你如何救。
北靜王拒絕接收甄家的東西,甄衍擠出一絲笑容,“賈家,如今不是王氏管了。派了兩個人去探消息,王氏說她如今不管這些。史家,史侯外任不在她們家太太收了,我們也沒說因為什么事,就說在京城置辦產業用。”
北靜王低聲呵斥道:“蠢材,這些財務將來甄家若是出不來了,你說都給他家寶玉,不信王氏不心動。”北靜王妃坐在一邊,忍不住掩淚。一面求北靜王,“王爺,你要幫甄家度過難關。”
北靜王勉強安慰她笑道:“甄應嘉是本王岳父,如何也會保住他們性命。”頓了頓說,“只是忠順王世子不好辦,你們要想辦法賄賂他,讓他盡量少列一些你們的錯。”
甄衍難為情道:“上次我在揚州船上,和他碰過面了,怕是行不通。”看了看北靜王,作出一個抹脖動作,“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蠢東西,忠順王世子下來查辦甄家,出事最大嫌疑是誰?”北靜王無賴瞪了他一眼,甄應嘉怎么派這個蠢貨下來談事。
甄衍被嚇了一跳,趕忙閉上嘴巴求助北靜王妃。
北靜王妃冷道:”衍兒,你先回去告訴父親,不要著急。“看向北靜王,”妾身聽說,忠世子喜愛美色,甄家三妹妹,還未訂親。不如.....”
水溶冷哼一聲,“你們把他想的太簡單了,以前本王也覺得他只是武藝不錯,喜愛美色。紈绔子弟,從本王接觸他開始,就已經推翻對他以前印象。且不說他以前為何隱瞞身份去參加武科,陛下安排他進武衛司,又是不是為了今天?這一切沒準都是忠順王和陛下布置多年。”
北靜王開始擔心,他和大皇子的事,不知道有沒有破綻。
自我推理最為可怕!
水溶喝了一口茶,瞄了一眼甄衍。
“總之,你們盡量和他開條件,保住甄家就行。”
甄衍點點頭,連本北靜王也沒法子,還是得靠甄家自己。甄家也看得出,樹倒猢猻散,曾經的盟友都在往皇帝那一邊靠,和甄家劃清界限。唯一的依靠,北靜王也是敷衍了事。等甄衍離開,北靜王妃挽著水溶的胳膊,靠在他肩膀傷心問:“王爺,甄家真的幫不了?”她也能看出,水溶根本沒給甄家出法子,甚至有撇干凈的嫌疑。
水溶摟著甄氏笑道,“怎么會,眼下那么急,本王也沒法子。不著急,忠世子接到圣旨南下,也需要幾個月時間,足夠甄家準備。”北靜王妃還想說什么,水溶打斷她嚴肅道:“你是本王的妻子,將來多關心王府就行。至于甄家,自求多福能保命算他們運氣,保不住,本王也沒辦法。現在京中多少勛貴馬上要被清算,你以為我們北靜王府不在其中?“
皇帝第一個拿甄家問罪,劍指誰?那是把他們家放到最后。
甄氏臉色漸漸蒼白,身子顫抖起來,“王爺,那怎么辦?”
水溶雙眼看向遠處,喃喃道:“別急,我們時間還多,本王有最后一招險棋,成功就榮華富貴世代無憂,失敗....”水溶沒有繼續說下去,這可是奪嫡大事,女人還是不能知道太多。也不知道大皇子那邊情況,他們只能按兵不動。想到這里,水溶立即起身,帶著心事離開。
甄氏欲言又止,看著平常溫柔爾雅的王爺,臉色逐漸可怕起來,像是變了個人。眼角沁出淚水搖頭,希望甄家這次可以渡過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