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賈府知道江南被抄時一臉不可置信。
甄家和賈家幾代世交,老太太不免傷心了幾回。一家子婦女在內宅里抹淚,替甄家感到惋惜,鳳姐匆匆從佛堂那邊出來,顧不得王氏面子。重重揭開簾子,向賈母質問。
“老祖宗,甄家出了那么大事,怎么還敢收留他們家東西?這可是贓物。”
賈母嘴角一瞥,十分不悅王熙鳳沒大沒小的樣子。李紈,元春上前拉住王熙鳳,鳳姐將兩人輕推開,身子已轉望著屋內姐妹,嘆了口氣說:“老祖宗,這些東西要不得,還是趕快丟出去的好。太太如今在佛堂吃齋念佛,私自接了甄家東西不說,若是上面知道了...”
賈母沉聲道:“甄家如今都這樣了,這些東西是抄家前送來的,幾輩子的世交這點情面還是要留的。”
鳳姐咬牙道:“若是上面要拿這事說,哪會管是抄家前,還是抄家后?”
賈母哪里會不懂這些,就是想冒險,而還有忠順王靠著,不至于嚴重到和甄家一樣。王熙鳳也知道,就算她現在又管家,但是說話已經沒有什么重量。于是拉著元春,探春幾個姑娘離開,到了鳳姐院子。
她先將熟睡的巧姐兒抱起來,一手哄著孩子一面同姑娘們說:“大姑娘,如今你在府里說話分量更重,你也該去勸勸太太,將這些東西趕緊丟出去。別等著咱們家也落的和甄家一樣才后悔。”
元春心中惴惴不安點頭道:“母親這件事確實做的不好。”
“嗨,我還不了解太太,都是為了寶玉。但這樣的大事,沒有老太太允許,她又怎么敢。”
探春擔心道:“那怎么辦?等瑾哥哥回來、”
“等他回來多早晚去了?我先派幾個小子出去打探。”鳳姐揭開簾子,叫來小紅叮囑道:“你去給西門外的蕓兒說幾句,他們營生大雍四處都有眼線,問問有沒有江南,和京城消息。最近京城安靜的太詭異了,甄家那么大的事,那么安靜正常嗎?”
北靜王府
北靜王笑道:“甄家沒了,本王也不讓他的姻親家里好過,就算保住她們性命,賈府也完了,既然已經不為我所用,還是早日除去好。“
水溶揮手道:“多派些叫花子,這幾天把賈府干的那些事,都給我鬧起來。”
過了兩三天,京城原本安靜異常,突然熱鬧了起來。
“賈府和甄家勾結,諂害無辜。”
“賈府里的賈璉,也參與了私通外交官。”
“不得了,賈府那個賈寶玉,知道嗎身上帶的那個寶玉,說是銜玉而生,這東西有隱喻玉璽的意思,不得了,不得了,這是想干什么。”
“賈府里的幾個管家奴才,在外面霸占良田,殘害無數人命,他孫子賴尚榮的官都是賈政幫忙買來的。”
“小聲點,人家姻親是親王世子,小心抓你砍頭。”
“怕什么,江南甄家都沒了,賈府還能比甄家厲害?”
水溶在王府坐著,陛下照顧忠順王,對賈府睜眼閉眼。現在京城鬧的沸沸揚揚,就算偏心,皇帝也必須打壓下去。叫人備馬,他現在要去皇宮添油加火,將賈府干的事全部抖出來。這些罪證,就算能活命賈府也再無翻身之地。
府里小廝急急忙忙沖進來,“老太太不好了,外面都傳開了。”
賈母坐不住,起身呵斥道:“出了什么事。”一屋子姑娘,丫鬟們著急起來。一聽,不知道哪冒出一堆叫花子,把賈府的事,傳了個里里外外。
鳳姐忍不住插嘴罵道:“沒用的東西,還不派人去把那群花子趕走。”不滿看了一眼賈母,假意笑道,“老太太,好了現在就算把甄家東西還回去也沒用了,這是有人故意要整我們家。”寶玉從后邊出來,作出男子漢模樣。
“這些都是謠言。”鳳姐也不顧他面子,譏笑道:“好兄弟,你如今都長大了,怎么還像個孩子。這些事是真是假,我們個個都清楚。”
寶玉不可置信,橫著臉嗔道:“外面說我這玉不好,那我還戴著干什么。”忙取了下來,還沒摔就被元春搶在手里,直接給它摔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