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快到募捐前三天,王府門口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整個大雍朝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看熱鬧的人更是為數不少。王府的侍衛,小廝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眾多人擋在門外。
來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彎腰笑道:“王爺,了不得。咱王府門檻都快踩破了。”
李謹在大殿內轉了好幾圈。這…他也沒預料到這人數成倍的翻兒。除了收到請帖的大商人不急,只派了家撲來打秋風。門口這黑壓壓的人,都是中小型商人。因沒有請帖,這會子個個急的跟熱鍋螞蟻似的。
“哥兒行個方便,這是我們徐家帖子還請拿給王爺掌掌眼。”
“別擠~這是我們云貴高家的帖子,特意來募捐的。官爺,您就捎句話進去也成。”
“讓開、讓開、我們家老爺是蜀州絲綢第一人,蜀州哪個不曉得我們郭家,官爺通個信兒。”說著不少家仆,往侍衛小廝手里塞銀票。最少也是二十兩一張嶄新鈔子。
“外面怎么樣了?”李謹問來順。
“還能怎么著?也不知道發了什么瘋,這些個人天天守在咱們王府門口。各出口都是人,惹的咱家采辦的都不敢出去。王爺,這群商人瘋了不成,可那些各地勛貴家怎么也瘋了?”
李謹思忖再三揮手道:“去,告訴他們五日后在京中酒樓宴請。沒有帖子的都能進去,有帖子的安排靠前的位子。你在跑一趟,讓酒樓當日請場,準備幾個大箱子。”來順疊聲應下,立即出去回話。
門外更是吵鬧著,又一窩蜂的跑去酒樓占位子。因為沒有請帖,最靠前的位子肯定沒了。但是外三圈也不錯,至少能看見王爺的容貌不是?
于是又把酒樓占了個滿堂。
那酒樓老板欣喜若狂,本來被王爺包了樓,就是免費打名聲。現今這群商人不知怎么的,又跑來給他送銀子。
為了爭奪靠前的位子,這些家奴甚至打了起來,驚動巡邏的武衛司。得知是王爺的宴請,也便不為難人,只呵斥幾聲散了去。
最后價高者得了靠前的位子。最前面兩排,自然是留給有帖子的大頭。
卻說京城夏家,這幾日也算忙的不可開交。為了麻事?自然是這獨根兒的寶貝閨女婚姻大事。自聽了女兒之言,夏母竟也瞧不上那些門當戶對的商人子弟。
本來聽女兒傳敘,還有五成把握。如今兒滿城風雨,商人消息都是通的。于是都在為自家女兒博一個好歸宿,給家里拉一個強助力。這次募捐為了讓王爺多留意幾眼。都在相互打聽同行的底。
一下子多了幾十上百個競爭對手,夏母就有些打退堂鼓。一則他們家又沒個男丁,人家就算攀不成親。還能為自家小子掙個前途,而夏家就這個閨女。旁支哥兒,她也犯不著替人家掙名頭。
夏金桂從廟里回來,笑吟吟一張臉就往夏母懷里撲。連聲道喜,“媽這回王親國戚是當定了,廟觀里的真人替女兒算了一卦,真個兒是王妃的命。”
夏母這般一聽,立即又把信心挽了回來。直命小子來吩咐:“去找管家來。”
一時夏家老仆趕來,便聽夏母嚴肅道:“去庫房支些銀子,多派幾個機靈小子。打點打點,和那些商老爺身邊的小廝們混個熟熱。打聽他們有多少底。”管家聽了,叫了四五個小子跟隨也就去了。
到了晚間,薛蝌和薛蟠再一次登門。三人就在房間里密談起來,李謹問:“酒樓可妥當了?近日這些商賈們有什么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