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情報斗爭的殘酷。
所以,這種看似不合理的做法才是最合理的反審訊技巧,更加顯現出地下黨勝過鋼鐵的組織性、紀律性以及高超的情報斗爭策略。
要知道,情報斗爭是非常復雜多變的,果黨審訊人員提出的問題往往是虛虛實實、真假難辨,因為他們對掌握的信息也不能確定。
或者根本就是訛詐恐嚇,想要通過酷刑來詐出一些真相,甚至就只是想屈打成招,制造成績蒙騙上峰,這點特工總部很有發言權。
另外,還有一種特殊情況,就是果黨特務在故意試探懷疑又吃不準的可疑人員,如果地下黨這個時候承認身份,豈不是陷落計中。
最后,有些叛徒出賣了革命戰友,果黨特務還會通過審訊某個被捕的地下黨人員,來判斷這個叛變人員的情報信息是否可靠。
一旦被捕的人員承認了自己是地下黨,就會讓敵人對那個叛變人員更加的信任,從而造成更嚴重的后果,總之情報斗爭非常復雜。
也不是逞個人英雄的地方。
左重看著牢房陷入了沉思,然后示意老劉繼續說,除了沒有表明身份外,地下黨在老虎橋監獄組織如此嚴密的第二個原因是什么。
“第二個原因其實劉某剛剛說過了,這里的地下黨太多了,這還是已經分流的結果,要是不分流,只怕關押人數不會低于七八千人。”
老劉苦著臉說出了苦衷“民國十七年四月,司法部蔡部長前來視察,查看完之后認為監獄人滿為患、衛生很差,不利于犯人改造。
便呈請上面另辟監獄,將政治犯、軍事犯與普通刑事犯分流,改善老虎橋的環境,最起碼不能讓核定三千人的監獄關押近萬犯人。
當年的八月份陸軍監獄建成之后,老虎橋的政治犯、軍事犯被逐步移遷到那里,以及首都反省院、中央軍人監獄這三處大型監獄。
可陸軍監獄和中央軍人監獄沒有女監,首都反省院又太小,各地押解到金陵的女政治犯、大部分男性政治犯判刑后依然關在這里。
到了今年,老虎橋的在押人員差不多有三千名,地下黨或者有地下黨嫌疑的犯人就超過兩千人,長官,您讓我們怎么去管理他們。”
好吧,這確實沒法管。
左重揉了揉腦袋,怪不得徐恩增會讓監獄清空牢房,原來是被捕的地下黨的人數太多了,不然這個家伙肯定不會這么輕易的殺人。
這不是姓徐的心軟,而是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讓他立功,不過有了建設委員會官邸里的地下黨,監獄里的地下黨就不重要了。
只是這么多的人,自己要怎么救,又能救幾個,人力終有窮時,還是那句話要依靠組織的力量,這事單打獨斗發揮不了什么作用。
他裝出理解的樣子,語氣感慨道“也是苦了你們了,以后我們特務處移送人犯時,會盡量考慮送往其它監獄,這里確實太擁擠了。”
老劉沒想到特務處的人還挺講理,連忙敬了個禮“多謝長官體恤,您還想問點什么,我跟其它監區的人還算熟悉,可以幫忙帶路。”
“不用你了,老劉。”
這時白問天不知道從哪跳了出來,一臉警惕的看向老劉,認識這位左科長不容易,這是自己的機緣,姓劉的想截胡,門也沒有啊。
說著他一臉討好的看向左重和古琦“第三區沒什么好看的了,要不我陪二位去四、五、六這三個監區轉轉,那里在押日諜比較多。”
“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