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分鐘,古琦敲門走進了辦公室,剛一見面就笑著說道“科長,我剛剛跟凌醫生通了電話,前幾天送去的孩子已經體檢過了。”
“哦情況怎么樣。”
左重起身走到沙發旁旁邊,對他招了招手“過來坐吧,這些孩子先前應該餓了許久,你讓醫院那邊注意些,近期只流食就好。
長期饑餓后突然大量進食,人很容易被撐死或者心臟驟停,咱們是為了未來積累人才,也是為了做好事,千萬不能好心辦了壞事。”
這不是危言聳聽,自古賑災施粥便是這個原因,滾燙的熱粥可以讓災民慢慢進食,使身體內部的各種激素逐步提高,不至于猝死。
“這個您就放心吧,凌醫生親自過問了孩子們的飲食,他是醫生嘛,定然比咱們專業,不過這些孩子的身體情況不錯,這有點奇怪。”
古琦一邊坐下,一邊解釋“領過去的一百多個孩子,只有少數幾個人得了感冒、發燒,其他的非常健康,連寄生蟲都沒有查出來。”
那天從老虎橋監獄出來,他便去了軍方專門用來發賣俘虜的場所,利用特務處和戴春峰的大名,在開賣前將大部分孩子買了回來。
軍方的人本來是不愿意的,因為古琦說是買,實際上一分錢沒出,也就是賒賬,可是迫于這幫茍特務的名聲,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這很正常。”
左重幽幽說道“那些身體條件不好的都死在路上了,而且地下黨在西南地區搞了什么兒童團,參加的孩子都接受過基礎衛生教育。
據我得到的情報,有類似勤洗手、不喝生水的要求,寄生蟲只要切斷了傳染途徑,還是很容易預防的,這一點地下黨走到前面了。”
其實何止是走到前面,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里,所謂的新生活運動中有這些要求,可根本沒人去認真執行,借機撈錢的人卻很多。
比如老白和楊科長。
另外,衛生署的調查顯示,金陵兒童的寄生蟲感染率幾乎是百分之百,這不分經濟狀況,連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是一樣,倒是公平。
“原來是這樣。”
古琦恍然點頭,隨即湊近小聲請示“科長,那筆錢什么時候給軍方的人送過去,這兩天我那的電話就沒斷過,還是早些給錢算了。”
他的意見非常明確,有些人的賬可以賴,有些人的賬不能賴,軍方就是屬于后一種,人家有人有槍有后臺,逼急了能砸了特務處。
再者說,這門生意的水很深,很多部隊的軍餉就靠人口販賣,得罪了這些軍頭和大人物,以后他們在軍中的情報工作就很難辦了。
左重對此心知肚明,也早有準備“錢嘛,這件事好解決,告訴那幫人,因為日諜猖獗,他們所有生意的保護費從這個月上漲一成。
這筆錢不需要現金,就讓他們用俘虜中的孩子換,要是再不滿意,那就再漲兩成,d,老子跟日諜拼死拼活,他們也得出一份力。”
憑本事欠的錢為什么要還,沒了特務處的遮掩,軍中很多生意做不起來,除非他們敢于公開對抗政府,那樣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大。
古琦思考了一下,點點頭“我今天去見幾個人,談一談這事,最好讓老宋陪同,他跟軍中的關系不錯,對方也許會給他一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