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了,這是負責武裝營救的老劉,能救出這么多的同志,全靠對方在老虎橋安排的人手,班軍艱難的問了一句。
“牧師,都上船了嗎”
“都上船了,就等你們了,船夫同志。”老劉說著用力將班軍扶了起來,讓他靠在煤堆上,嘴里說道“我帶了看守過來接應你們撤離。”
“不用管我,去頂部建立防御陣地,這幫特務很厲害,不能讓他們纏住演員和同志們,金陵城里的敵人很快就會來支援,不能拖了。”
班軍擺了擺手說道,之前那枚子彈從身后擊中了他左邊的肩膀并從前胸射出,造成大量失血,此時他身上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浸濕。
不幸中的萬幸,要不是他想要翻越煤堆,身體往前動了動,說不定子彈就會直接打中后背或者腦袋,在這種情況下那就代表死亡。
老劉聞言看了看他的傷口,點點頭道“好,我帶人掩護演員他們,你在這好好休息一會,等安全了,咱們三個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班軍沒有回答,只是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帶了一點笑意,他們都是情報人員怎么可能會喝酒,對方是怕他睡著,開了句玩笑罷了。
老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帶著手下爬上了第三排煤堆,在頂部架設起輕機槍,說到這,得再次感謝一下徐恩增的大力協助。
要不是這家伙為了保險,搞來了眾多的沖鋒槍,孟挺和班軍根本不可能抵擋這么長時間,這挺輕機槍也是,真是幫了地下黨大忙。
與這里相隔幾十米的地方,左重蹲在煤堆后,看著歸有光指揮特務將煙霧彈扔回去,左邊眼皮卻一直跳個不停,心里總有些發慌。
怎么回事,難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即使他對這種封建迷信的東西向來是嗤之以鼻,這會也不得不多想,畢竟班軍就在自己的對面。
幾年前左重考上警官學校,一個人背井離鄉前往杭州求學,卻在學校里因為性格的原因被其他同學排擠,多虧了對方照顧、開導。
平時完不成警校的學習任務也是班軍去跟區隊長求情,要不是這位老大哥一直幫忙,左重根本完不成學業,又哪來現在的風光呢。
一飲一啄,皆是前定。
這份關照之情,無論是原左重還是新左重都得領,這個世界沒有誰必須對誰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自己今天必須保班軍一命。
他正在想著,鄔春陽派來的一個小特務跑過來匯報道“科長,攻擊陣地的弟兄打中了一個地下黨份子,不過自己也被對方擊傷了。”
打中了地下黨
左重慢慢站了起來,腦袋暈了一下,之前確實有槍聲響起,他以為這是自己手下在壓制射擊,沒想到竟然打中了地下黨方面的人。
他太陽穴砰砰跳個不停,語氣異常平淡的問道“哦打中了什么人,有沒有打死,立刻將受傷的弟兄送到后方,先行止血和包扎。”
“報告,是一個穿水手服的中年人,咱們的人應該打中了此人的后背或者后腦,對方中槍后滾落到煤堆背面,無法確定和記錄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