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的人已經在澳洲和紐西蘭確定了幾個合適的人選,對方本身有一定的影響力,背后又無太多的關系,控制起來起來比較方便。”
做了這么多年生意,什么地方能省,什么地方不能省,他非常清楚,伙計想走只有兩個原因,無非是錢沒給夠,或者是受了委屈。
想讓人為賣命就得給足錢,讓人看得見希望,左家這些年從沒有一個仆人辭工便是如此,做人眼光需要放遠一些,不可小家子氣。
左重很清楚祖父的手段,對于手下的待遇并不擔心,于是繼續說道“官面上有了保護,對于周圍的那些洋人鄰居也不能放松警惕。
洋人畏威不畏德,可以適當的敲打敲打,盡量想辦法拉攏,要是拉攏不了就破壞掉對方的生產和生活設施,逼迫對方向左家求援。”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特別是澳洲,當地自然水源很少,往河流和水井里扔幾頭死掉的牲口,便能徹底掐斷水源。
再比如紐西蘭的農場,等到了糧食收獲季節,萬一不幸發生了火災,那幫白人要么花高價跟商人買食物,要么選擇就近尋找幫助。
糧食、淡水、藥品,他們借多少就給多少,但是要用土地和資產做抵押,利息越高越好,讓洋人見識見識什么叫利滾利、驢打滾。”
“孫兒,你等一等。”左學臣總感覺這種事有點似曾相識,抬手示意左重先別說話,想了一會不確定的說道“你想讓洋人當佃戶”
“對。”
左重笑得無比燦爛“只有形成了隸屬關系,洋人才能老老實實的聽話,至于怎么對付不聽話的佃戶,就不需要我教您老人家了吧。”
聽到自己孫子這么說,左學臣老臉一紅,眉毛一擰道“左家世代耕讀,是出了名的好東家,災年放糧,地租只收三成,哪個不夸。
我怎么知道如何對付佃戶,這種事該去問你外祖父梅添良,當年他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幫安南人給梅家種田,懂得些折騰人的手段。”
“是,孫兒知錯了。”
左重趕緊鞠躬認錯,至于老爺子說的是真是假,聽聽就好了,再仁義的地主也是地主,階級便決定了其剝削性,這是無法改變的。
何況鄉間有良善鄉民,也有地痞混混,要是真當左家是不沾血的菩薩,一張二指寬的條子送進衙門,便叫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鞠完躬抬起頭,又看向貨輪叮囑道“祖父,田地里的事自有做慣了的管家和下人們去管,您和父親的精力還是要放到工業上去。
不知家中現在有多少艘遠洋貨輪,要想辦法多購置一些,未來戰事一起,不管是支援國內,或是承接運輸買賣,都需要足夠的船。
最好不要從船廠訂購,一來是建造周期長,二來戰爭時期會被征用,從其它航運公司手中直接舊船比較合適,買來便能投入使用。”
左重對于左家有一個很大的計劃,若是順利完成,不光左家能富甲天下,國家也會因此受益,其中的關鍵點就是充裕的運輸力量。
那邊左學臣閉目想了想,良久后睜開眼睛“家中原來的小船都出手了,你父親對外說北侖碼頭完工之后要成立一個遠洋航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