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日諜派出三個人跟蹤,地下黨就可以派出十個、二十個,基礎調查就是水磨工夫,搜集的線索越全面,后期的行動就越容易。
拿這件事舉例,一處的布置都在人家眼里,仗根本沒法打,對方要不是顧忌租界巡捕,只發起了一次攻擊,徐恩增的損失會更大。”
他發表完贊同意見,又自言自語道“今天晚上的這場大戲很精彩,特工總部設下陷阱,試圖用叛徒作為誘餌,順藤摸瓜深入調查。
那些槍手將計就計除掉投降的人員,滅口后又利用交火打斷跟蹤,攻擊性這么高,應當是專職作戰的隊伍,地下黨有這樣的人馬”
這是個疑問句。
左重和鄔春陽對視了一眼,腦中同時冒出了兩個字,特科,這些殺得一處屁滾尿流的行動高手肯定來自特科,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那個用雙槍的人可能就是紅隊隊長,開會時駱馬曾經介紹過,當時以為是夸張了,現在看來還是保守了,確實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左重認真琢磨了一下,將相關的情報做了通報,重點是特科的過往戰績,算是給手下提個醒,免得眾人輕敵,再在陰溝里翻了船。
“回去告訴大家,以后出去執行任務回駐地時,要多加注意身后是否干凈,不要暴露身份,需要使用證件的,就用偽造的一處證件。
總之我們要靜悄悄來,靜悄悄走,涉及到與本地勢力的工作,盡量交給華東區辦,他們在滬上人頭很廣,做事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是,副處長。”
鄔春陽、歸有光和沈東新一起回了一聲,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經過剛剛的相關討論,三人知道自己等人目前最大的優勢就是隱蔽。
這關系到任務的成敗。
對付有防備的對手和沒有防備的對手是兩個不同概念,歸有光把手伸出車窗搖了搖,后邊的特務瞬間警惕,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
車隊轉眼匯入混亂的車流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而特工總部滬上站的人,則無精打采的站在寶記旅社外,低著腦袋接受著臭罵。
“廢物有史以來最無能的廢物,這么多全副武裝的人連一個地下黨都沒能留下來,都給我抬起頭來看一看,看看這些犧牲的同僚。”
徐恩增指著馬路上的一具具尸體,惡狠狠道“就算是幾十頭豬去擋路,地下黨都得殺一會,可你們呢,一哄而散,坐視目標逃跑。”
朝小特務噴了一通口水,他又轉頭看向石振美“你這個站長怎么當的,底下人朝敵人開槍的勇氣都沒有,我看根子就在你的身上。
不要說我不給你機會,立刻組織人手將剛剛那些人挖出來,否則我要向金陵、向委員長匯報今晚發生的事,咱們兩個一起上刑場。”
甘你娘。
這就是石振美此時的想法,白細胞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對方一來就搞得雞飛狗跳,不會真跟左特派員說的一樣,徐處長有問題吧。
嘶,好像真是這樣,先是計劃被莫名曝光,而后是龔自在被殺,這些都跟對方有關,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得找個可靠的長官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