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地下黨被剿滅,特工總部的工作就容易多了,無非是查一查刊物和余孽,哎,不像我們特務處,日本人的動作是越來越大了。”
徐恩增微微松了一口氣,事情還沒到最壞的一步,但是不能掉以輕心,姓左的不是什么好東西,嘴里少有實話,得防止對方使詐。
他裝作開心的樣子,松開手來回比劃了一下“特派員說的哪里話,咱們都是一家人嘛,不分彼此,特務處的事就是特工總部的事。
等抓完異己份子,你我說不定有更多的合作機會,為國盡忠一直是徐某人的心愿,日本人狼子野心,特工總部上下絕不貪生怕死。”
這話要是被石振美等人聽到,定然會覺得自家處長瘋了,跟地下黨斗,只要你手上沒沾血,人家本著一國同胞,不會下太狠的手。
可是日本人不會考慮這些,特工總部上去就是送人頭,管你是什么人殺了再說,徐恩增簡直是酒還沒喝呢,就已經開始說醉話了。
“噗嗤。”
左重沒忍住當場笑出了聲,然后連忙擺擺手“徐處長不要誤會,我就是想到了一個小笑話,不是對貴處有意見,咱們先坐下說吧。”
“好的。”
覺得被侮辱的徐恩增咬牙回了一句,重重坐到了沙發上,仿佛這樣就能傷到特務處似的,堂堂處長如此幼稚,著實讓人有些無語。
左重哭笑不得,坐下后咳嗽了一聲“昨夜公共租界發生了交火,這件事徐處長知道嗎,聽說雙方互開了幾百槍,還有爆炸聲傳出。”
徐恩增內心無悲無喜,姓左的果然知道了,是啊,特務處在滬上有個華東區,這么大的事自然瞞不了對方,可自己該怎么回答呢。
實話實說,那是授人以柄。
直接否認,那是自欺欺人。
他沉默了許久,努力擺出一副笑臉“這個,實不相瞞,石振美聯絡了一個地下黨叛徒,準備設下陷阱抓捕滬上中央局的重要人員。
我當時是勸說再勸說,只是這是滬上站本職工作,我這個處長不便多言,誰想到對方早就有準備,殺了我們不少人,唉,丟人啊。”
轉眼之間,徐恩增就把黑鍋直接甩了出去,一點都不帶猶豫的,有這么一個毫無擔當的上司,石振美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
反正左重被此人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張大嘴巴想了半天,勉強笑道“無妨,失敗乃兵家常事,下次貴處定能將地下黨一網打盡。
既然事情搞清楚了,那我便可以向金陵匯報了,徐處長你放心吧,左某會為你求情的,不是你的責任,誰也不能強加在你的身上。”
他說完心中冷笑了一聲,想推卸責任,那就看看戴春峰和光頭信不信你的鬼話吧,還不便多說,什么時候特工總部成皿煮典范了。
任務失敗一錯,顛倒黑白又是一錯,老徐啊老徐,老子明年一定會給你多上幾炷香的,要是心情好,扎幾個小娘們也不是不可能。
幫我求情。
是幫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