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福安在港城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知道如何跟英國人打交道,謙虛和謹慎只能讓他們覺得你沒有能力,表態的時候絕對不能含糊。
果然,約翰愷自威聽到他的回復十分滿意,親自將他送到了辦公室門口,這把路過的巡捕眼珠都驚掉了,心說鄺探長真要發達了。
誰不知道在租界警務處,地位最高的不是處長,而是這位公董會首腦的親弟弟,
愷自威家族在滬上擁有的權力和影響力是巨大的。
有了對方的支持和欣賞,就算是一頭豬也能
被捧到天上,何況是一個有能力的探長呢,看起來巡捕房未來又要多一個華人督查嘍。
面對約翰愷自威表現出的禮賢下士,鄺福安一臉興奮的鞠躬離開,笑瞇瞇的朝著監獄走去,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看上去很是激動。
到了監獄,他讓人打開關押生田隆喜的單人牢房,在武裝守衛的陪同下走了進去,見到了被綁在十字架上s上帝的外交官先生。
與剛被抓時的歇斯底里相比,對方冷靜了許多,目光冷冷的盯著進來的鄺福安,沒有掙扎,沒有憤怒,總算有了一點特工的樣子。
“把布條拿開吧。”
被人這樣盯著,鄺福安沒有介意,微微一笑對守衛說道“你們出去,我要跟生田先生私下聊一聊,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
谷楁
身高馬大的守衛應了一聲轉頭就走,站在門口警惕的聽著牢房里的動靜,倒不是為了探聽消息,而是防止犯人趁機挾持探長越獄。
自從女犯人越獄之后,巡捕房監獄的戒備加強了許多,原先的老弱病殘守衛被清退,新調來的守衛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搏擊高手。
作為半個職業情報人員,生田隆喜享受到了最嚴密的看管,比如守衛腰間放著的不是警棍,是一支裝滿了子彈的韋伯利左輪手槍。
此時屋里的鄺福安背著手,語氣和善的說道“生田先生你好,我叫鄺福安,在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方式見面跟您真是令人遺憾。
像您這樣的人物,本應該在上流社會中展現自己的才華,到了這種地方肯定很不習慣吧,放心,只要您愿意配合隨時都可以離開。
我奉命來只想知道三件事,伱為什么會出現在伊麗莎白醫院交火現場并開槍,那些情報是從哪得到的,以及為什么殺害印度巡捕。”
他沒有提盜獵候鳥,因為跟上面的幾個問題一比,打死幾只鳥不值一提,這是巡捕房抓人的借口而已,他明白,對方想必也明白。
“鄺先生,這是誤會。”
生田隆喜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嘶啞著回答道“我到達滬上的時間不長,從來沒有去過伊麗莎白醫院,此事與我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至于貴方搜到的情報,是一個叫老豆的情報掮客的,不久前他在我國領事館特高課長的引薦下,見到了你們的人,進行了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