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還有免疫患者嗎。
左重怎么覺得是鼠疫沒干過歸有光身上的細菌呢,不講衛生還有這種好處嗎,想到自己跟對方吃過飯,沉默良久他勉強露出笑容。
“治療的事情由你你做主,等會我就先出去了,一定要治好銅鎖和歸有光,有緊急的情報打電話給處里,我會安排人員24小時接聽。”
說完,他帶著一幫確認健康的特務走出住院樓,在臨時搭建的消毒區做了全身消殺和檢查,然后在門口跟等候多時的古琦碰了面。
“走,上車說。”
“是,副處長。”
左重依舊是一副標準的茍特務打扮,身上穿著黑色中山裝,頭上帶頂寬檐禮帽,鼻梁上架著墨鏡,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坐到汽車后排,他立刻向古琦詢問那幾個任務執行情況,為了減小鼠疫傳播風險,這些天他是規規矩矩的在病房里進行隔離。
“玻璃瓶碎片找到了,局座讓我將交給了兵工總署的化學兵器實驗室,對方從民國二十年開始跟德國合作,在生化研究上很有實力。”
古琦示意司機開車,嘴里繼續匯報“那個紅酒行的副理在事發后便失蹤了,住所的東西都沒拿,走得很匆忙,我讓警署發了通緝。”
“逃跑那是肯定的。”
左重皺了皺眉頭“先不用管這個人了,一個驚弓之鳥,現在正是最為警惕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脫鉤,外松內緊必須找到此人。
玻璃瓶給兵工總署也好,細菌武器非常危險,稍不留意就會造成大事故,仁心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能承擔細菌泄露的風險。
對了,我讓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樣了,沙氏懷孩子究竟是不是魯詠痷的骨肉,這件事很重要,我認為它是咱們破案的一把金鑰匙。”
古琦聞聲拿出一份文件,翻到一頁“通過對鄧學剛的再次詢問和伺候沙氏的女仆核實,我們確定了對方的懷孕時間就在三個月前。
那段時間適逢委員長多次嚴令魯院長偵破史家修案,所以他和幾個保鏢長期停留在杭城,期間只回了金陵一次,參加了一個晚宴。
陪同他赴宴就是沙氏,宴會結束后對方送沙氏回魯府,便立刻折返杭城,整個行程時長只有五小時,這一點從保鏢那得到了證實。
加上魯詠痷的年歲日增,已經好幾年沒有子女降生,綜合以上的情況,沙氏腹中的胎兒確實有點蹊蹺,孩子的生父應該另有其人。”
“好。”
左重緩緩回了一個字,又幽幽說道“你說,魯詠痷知不知道這件事呢,我認為肯定是曉得的,一個能成為軍閥的人怎么會這么傻。
既然知道了,他為什么不休掉沙氏,對于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這都是個奇恥大辱,何況是曾經執掌一方權柄、說一不二的魯詠痷呢。
要么他是真的喜愛沙氏,不在乎頭上多幾頂帽子,要么是沙氏腹中的胎兒對他有某種好處,老古啊,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一點。”
“第二種。”
古琦沒有猶豫,就像左重剛剛說的,出身平凡的魯詠痷能在千百萬人里混出頭,才智、能力都是拔尖的,殺伐果斷更是基本要求。
這樣一個人不可能為了所謂的愛情容忍小妾偷人,胎兒的親生父親定然對魯詠痷很重要,否則沙氏和孩子早就成了長江里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