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重隨意吃了點東西,坐在辦公桌前一夜未眠,這期間監視人員傳回了他們離開后龐崇的舉動,對方晚上約了幾個軍中好友相聚。
看上去這家伙沒說謊,確實如約定的那樣在魯詠痷的關系網內打聽蘇子福和楊昌慶的消息,當然也可能是在演戲,說明不了什么。
龐崇,男,47歲,湘省人,出生在當地的教會醫院,幼時讀過私塾,后入武備學堂,在前朝軍隊中任過哨官,隨后加入了隔命黨。
左重一遍遍看著這些資料,越看心里的疑慮越濃,眉毛皺成了一個川字,最后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天邊慢慢升起的朝陽陷入沉思。
對方的資料很正常,出生、求學、從軍、結婚、生子,一切都是按部就班,跟大多數果黨基層官員的人生一樣,沒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他卻總感覺有哪里不太對勁,有時越是普通的人越可怕,越是普通的人越可疑,越是普通的人越可能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事。
回身走到辦公桌旁,左重回憶著龐崇家人的基礎情報,對方的父母健在、妻子普普通通、兒女表現不錯,跟日本扯不上絲毫關系。
再看看此人的服役經歷,一直在野戰部隊擔任中低級職務,北伐時奮勇殺敵重傷不下火線,率領手下第一個攻入了一座重要城市。
要不是后來站錯了隊,怎么也不會混到現在才是個科長,要知道跟其一起參加北伐的人,級別最低的人都成了師長,差距太大了。
只是重傷不下火線
左重敲了敲桌面,北伐時這種人有很多,畢竟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不是光頭瞎吹出來的,算是果黨難得的高光時刻吧。
重點在于傷情,要是內臟受了重傷不下火線還能活到現在,那豈不成神仙了,真當自己是民國隊長嗎,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左重沉吟片刻叫來一個值班的特務,讓其去找宋明浩調取龐崇的醫療記錄,這些東西應該都在中央醫院的檔案室,找起來很方便。
事實也是這樣,沒用多長時間一份文件就被送到了特務處,紙張有點泛黃,上面記錄著龐崇從軍后的所有受傷、治療、診斷資料。
翻到北伐時期那一頁,記錄上明明白白寫著右上臂重傷,彈片嵌入血肉一寸有余,血流不止,戰后經戰地醫院治療恢復了健康。
奇怪,竟然沒問題,左重面露疑惑將資料合上碰到一邊,難道龐崇是個學過日本茶道文化的普通人,還是不對,哪有這么巧的事。
他思考了一會,出門來到電訊科給湘省那邊發了封電報,讓對方去調查一些事情,只要情報搜集的夠全面,就沒有查不清的問題。
接下來的兩天,龐崇表現得很正常,還給特務處來了電話,言明魯詠痷的朋友中沒人聽說過蘇子福和楊昌慶,語氣中顯得很失望。
左重跟對方虛與委蛇了一番,耐心等待著湘省的回復,直到第三天早晨,一頭大波浪電訊科女特務扭著腰肢敲響了他的辦公室門。
7017k
,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